“學生、學生不知……”
幾日來的擔心,被錢謙益這般一說,只說得李子淵心灰意冷,留于忠義軍中,可能會遭到各種報復,或若是到其它人營中,結果怕也好不到什么地方,畢竟,他是外人。更何況,別人信不信他,都是兩可之間。
“其實,這件事,任誰也說不出你什么,只是你抓的時機有誤,你啊……”
搖搖頭,錢謙益長嘆道。
“這性格還是太過耿直了,罷了,若非如此,為師又焉能收你入門下!”
見已經敲打的差不多了,錢謙益看著心灰意冷的李子淵反問道。
“為師問你,若是讓你執掌忠義軍,你能否有把握操持一軍?”
“能!”
盡管不知錢謙益為何會這么問,但李子淵心知其不會無的放矢的他立即連聲說道。
“老師有所不知,忠義軍雖成軍于江陰,可其骨干卻皆是后勁營之弟兄,學生于后勁營中已有十年之久,若是必要之時,后勁營中弟兄必定支持學生!”
我焉能不知?
心下冷笑道,錢謙益故作一副沉思狀,待他思索片刻后,才繼續說道。
“朱軍門,嗯,此人忠貞有余,可卻不知上下體統,且不說其屢次冒犯大將軍,便就是陣前失議,若不加以懲治,又何又正軍法,可大將軍又愛其才,不忍懲治其失儀之罪……跋扈如此,焉能不加以懲治,所以,準備留其于軍中參謀軍務,一來既可用其才以為朝廷出力,這二嘛,也為了能隨時加以教導,以免其跋扈將來不可收拾,這也是為國惜才……”
接下來錢謙益再說什么,李子淵已經再沒有聽清楚,他的腦海中只剩下那一句話“留其于軍中參謀軍務”,這分明就是奪其兵權!
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好聽點的名義,明升也好,暗降也罷!對他李子淵來說,這是個機會!
這不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嗎?
“老師,老師,學生……”
在李子淵激動著不知要說什么時,錢謙益盯著他說道。
“所以,為師準備向大將軍推薦你暫時統領忠義軍,就是不知你能不能震得住那群驕兵悍將!”
“請老師放心,學生,學生……這軍中自有軍法在,任他驕兵也好,悍將也罷,也得懼畏軍法!”
李子淵的回答讓錢謙益滿意的點點頭,然后撫須說道。
“如此,再好不過,不正典刑焉能正軍法,不殺幾個人,又焉能立軍威?”
贊同之余,錢謙益又看著他叮囑道。
“嗯,這件事,你自己知道便可以,至于其它,……一切皆有為師為你操持,你只需要讓朱成仁對你不起疑心便可,明白嗎?”
盡管錢謙益這么說,但李子淵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可,可若是他日軍門不愿交以兵權,又,又該如何?”
冷笑一聲,錢謙益盯著李子淵看到。
“臨川,不正典刑焉能正軍法,不殺幾個人,又焉能立軍威?到時候,不正是你報效大將軍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