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凝眉思索的時候,張煌言繼續說道。
“所以,我以為在平定江南之時,應該以一路偏師入江西,目下江西清虜亦是空虛非常,正是我軍攜下南都之兵威,征討江西之時,若得以江西,可于九江等險地,設炮臺、駐以水軍,阻擋清軍順江而下……”
不等張煌言說完,突然,這大簽押堂內響起了一陣笑聲,原本還在思索著張煌言建議的眾人紛紛朝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在看清大笑的人時,朱明忠的眉頭猛的一挑,是他!
不是施大將軍,又是何人?
只見這位二十幾年后徹底毀滅大明復興希望的施大將軍在那里大笑道。
“少司馬,難道你當真把我們視若不見!”
海寇出身的施瑯本就是一粗鄙蠻夫,他的聲音粗野,且全不顧張煌言的面子。
“以末將看來,少司馬全忘了,若是論及水軍,這天下水軍有誰能與大將軍麾下水軍相比?別的不說,若是那清虜當真以水師一路順江而下,施某定讓他們有來無回!哼哼,在咱們面前玩水師,他們這差三百年的道行……”
施瑯的話頓時引得從一陣大笑,可不是嘛,他們憑著什么縱橫四海?不就是憑著水師嘛!清虜和他們玩水師?那不是班門弄斧還是什么?
在眾人的大笑聲中,被施瑯這般一嗆,張煌言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甚至他知道其是個兇蠻粗俗、不通文墨的武夫,知道他的為人,平時也不與其計較,但這件事,畢竟關系到能否中興大明,所以張煌言必須要爭上一爭。
于是他便開口說道。
“施將軍,這江上與海上自是不同,若是清虜水師順江而下,我軍逆江而上,到時又如何擋以清虜?”
像被外行人指責似的,施瑯冷笑道。
“哼哼,這等尋常之事,又有何難,這水無常勢,兵無常形,到時候自然依據實際再行定計!少司馬多慮了!”
隨口給了這么一個回答,施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再者,清軍若長于水戰,又何須弄鎖江?大將軍,以末將看來,不若示敵以弱,誘其順江而下,到時候,咱們也好將其一網打盡……”
施瑯的這個建議,讓鄭成功心頭為之一動,就在他將要動心之時,卻聽錢謙益說道。
“其實,這江西,若是能拿下來,于我等倒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