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詫異的看著張國久,朱明忠示意他說下去。
“軍門,其實,無論在這一年內,清虜是否能打通運河,重奪江南,其為維持京師數十萬清虜口糧,勢必會于山東、河南、北直隸等地加重盤剝,其越是如此,于我朝便越是有利,南直隸以及江南諸地因清虜屠殺,人丁稀少,若是清虜從重盤剝,百姓自然不堪,我等到時候自然可招攬山東、河南等不堪盤剝之百姓,如此此消彼漲之下,清虜只會越來越弱,而反而我大明只會越來越強……”
似乎張國久根本就沒考慮過忠義軍會敗的問題,他所考慮的只是如何在另一個層面上打擊清虜,而這是一個全新的戰場。
對于他來說,他甚至沒有去同情北方的那些百姓在滿清的盤剝壓榨之下,會遭遇什么,他所看重的只是一個結果。一個對大明更為有利的結果。
他的建議讓朱明忠想到了另一句話,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只有滿清的壓迫更加強烈,才有可能重新點燃敵占區的抵抗之火,至少可以讓敵戰區的百姓向“解放區”遷移。
無論在任何時代,人口就是戰斗力!有了人就有了稅收,也就有了兵丁。
“所以,以下官看來,軍門現在更應該派水軍攻襲徐州倉,將其盡數焚毀,如此,清虜勢必會再征新稅,屆時,若有百姓南逃,軍門自可招攬流民、拓墾荒地……”
趁他病,要他命。行軍打仗,自然應該如此。既然對方的糧草不夠,那么放火燒糧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國久的建議,同樣也會帶來另一種結果,那就是在狗急跳墻之下,滿清會不計代價的進攻自己,解決糧食危機。
面對這樣讓人為難的選擇,朱明忠稍作沉思,隨后他看著其反問道。
“玉山,你可曾考慮過,假如我忠義軍為達素所敗,又該如何?”
軍門的反問,讓張國久先是一愣,隨后又笑道。
“軍門,以忠義軍之軍威,別說達素所領的清虜是號稱十萬,即便當真是十萬大軍,又豈是忠義軍的對手?”
盡管張國久是在南京才入朱明忠之幕,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并不了解忠義軍,通濟門血戰打出了忠義軍的悍勇的名聲,不過區區六千忠義軍與上萬清軍精銳猛攻之下,仍然能夠絕地反攻,近乎反敗為勝,殺進滿城。
當初忠義軍尚是如此悍勇,更何況是現在,現在忠義軍非但兵多將廣,而軍資充沛。在張國久看來,只要給軍門兩個月的時間練兵,到時候,別說是所謂的“安南將軍”達素領的十萬大軍,沒有十萬,即便是真有十萬,又豈是忠義軍的對手。
當然,這一切正是因為朱明忠擅長練兵的名聲早已在外,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只要給他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能夠練出一支精兵來。畢竟忠義軍就是證明。
時間!
只要有時間,軍門就一定能練出一支精兵!
“玉山……”
玉山的話,讓朱明忠微微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