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功的稱贊,聽在錢謙益的耳中,只讓他的心思微微一沉,但仍是不露聲色的言道。
“皆是你師母之功,與為師何干,不過,成仁的運氣如此,也確屬世間難得啊!”
順著鄭成功的話,錢謙益長嘆道。
“其憑著大將軍克復江南的威名,于江北得江北士民相助,輕取江北兩府之地,且不說其它,便是淮安常盈倉中的百萬石漕糧,便可令其再無需憂慮軍糧,再加上揚州每年兩百萬之鹽稅,糧餉充足,便就是戶部諸人也是羨慕的緊啊……”
看似有意無意的一句話,隨后又從錢謙益口中道出。
“哎,聽說目下戶部糧餉奇缺,有人尋思著,大將軍是否可先從成仁那里借些糧餉過來,以應目下之急……”
錢謙益的話音剛落,鄭成功的眉頭便是一皺,他又豈不知道現在戶部庫中的銀子幾乎耗盡,可他從未曾想過從江北得銀餉,畢竟在出身“海商”的他看來,那些東西即然是朱明忠打下來的,便應該是他的,可現在錢謙益的話,卻讓他心里極不舒服,悶哼一聲他并沒有說話。
“弘光年間,兩淮鹽稅斷絕,才使得朝廷窮困莫名,鹽稅實為朝廷之命脈,只可惜……”
故作不語的錢謙益,在搖頭輕嘆時,似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鄭成功,見其神情凝重,便知道,他已經心動了。
財帛最動人心,更何況,行軍打仗需要銀子!
“鄭俠如出于鹽商,自然了解其中之中,想來其必定可為成仁籌得充足銀餉,成會薦其為鹽運使,也是人盡其用啊!”
錢謙益的話,聽在鄭成功的耳中,讓他的目中流露出一種復雜的眼神,這會他已經聽出了老師的意思。
“老師,這揚州是明忠克復,當時他離開南京時……無論如何,學生也不能回了他的這個要求!”
想到當時朱明忠離開南京時的決然,鄭成功的心情便是有些不悅,盡管對其沒有絲毫芥蒂,但當時那般離開南京,確實讓他的臉上不甚光彩。
“自是應該,鄭俠如任鹽運使,自是再恰當不過。”
錢謙益自然不會惹什么沒趣,他只是用心平氣和的說道。
“這兩淮鹽官分為五階,一為總理,往往由總督兼管鹽政,二為巡視,便就是巡鹽御使,三為都轉,便是鹽運,再下為分司,場所,若是……”
看著鄭成功,錢謙益委婉的說道。
“這五階鹽政,實為常理,大木不妨委成仁兼管鹽政,如此以來,其操辦鹽政也算是名正言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