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想象著如何對板甲進行簡化的朱明忠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曾經在網上看過的防恐演習中那些穿著黑色防暴服的特警,想到那些特警身上的防暴服,他的眼前頓時一亮。
“為什么非要鉆板甲這個牛角尖?防暴服不也行嗎?”
防暴服的防護面積基本上能夠保護全身,當然最重要的是它的設計極為簡單,關節處只是護膝、護肘,護大腿、護小腿、護臂與護膝、護肘的連接是靠襯布連接,制造工藝自然比板甲簡單許多,或許它的防護面積不如板甲,但是它更廉價,而且更容易制造,幾乎沒有任何制造難度。
“沒錯,沒錯,就是它!就是它!”
這種盔甲不僅可以裝備重甲步兵,而且還可以裝備火槍兵,至少可以裝備一部分火槍兵,從而讓他們可以在清軍的弓箭、鳥銃下安心戰斗。
內心激動著,朱明忠恨不得立即就繪出新式盔甲,然后交給兵器廠制造,不過對于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來軍營的他,只能按下心頭的激動,繼續觀看著軍隊在校場上的演兵。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之后,近六萬灶丁在一萬忠義軍老兵的操練下,已經完成了從民到兵的變化,源自于二十一世紀的隊列以及嚴格的紀律,使得這支部隊看起來倒也有了軍隊的模樣。
在重甲步兵的操練結束之后,上千名手持長槍的輕步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從校場兩翼跑進校場,然后隨著口令列隊、散開,隨后又隨著口令,于校場演練著刺槍術。
震耳欲聾的喊聲中,他們手中的七尺長槍就像是刺刀一般,不斷的刺上前方。沒有比刺刀所用的刺槍術更簡單的槍術了,至少相比于這個時代的槍術,以“三防一刺”為核心的刺槍術,訓練起來更簡單,而且更為有效,只需要經過短期訓練后,兵卒就能掌握其中技巧,可以說,長槍隊正是忠義軍的根本,也正是長槍隊成就了今天的忠義軍。
“殺、殺……”
千人刺槍操練的場面同樣是震撼人心的,在那一陣陣喊“殺”聲中,朱明忠注意到校臺上那些出身于長槍兵的官佐,在看到這一幕時,無不是神情激蕩,對于他們來說,這長槍早就滲透到他們的骨子里。無論現在他們麾下是重甲兵或者火槍兵,當初接受的長槍訓練早就滲透到他們的骨子里。而滲到他們骨子里的又是什么呢?
恐怕就是類似于“敢于刺刀見紅”的思想了,畢竟,在通濟門,他們曾經承受著箭銃齊發的傷亡,不斷的挺槍前進,最終擊退了清軍的反攻。
長槍兵給忠義軍帶來的是什么?
是意志!
正是當初的沒有遠程兵器的限制,使得忠義軍只能憑借長槍拼命沖鋒,使得忠義軍的身上積聚了一種其它軍隊所欠缺的意志——“敢于刺刀見紅”的意志。
相比于重甲步兵以及長槍兵那令人震顫不已的操練,火槍兵的操練反倒是有些不溫不火,甚至顯得有些乏味,盡管火槍兵踩著鼓點行進的隊列看起來很是整齊,雖說他們在操場上變換著隊列,盡管顯得有些生硬,但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而在火槍兵的操練之中,唯一的亮點恐怕就是他們使用的武器,那些帶著槍身修長、帶著槍托的燧發槍,所貯藏著的改變時代的力量,至少現在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意識到,但是作為穿越者的朱明忠很清楚,也正是燧發槍的出現,讓文明民族第一次對于野蠻的游牧民族、漁獵民族形成了真正的壓倒性的優勢,從此之后,野蠻民族再也未能像歷史上一樣征服文明民族。
火槍改變了一切,也正是從火槍開始,文明第一次真正的對野蠻形成了讓對方無法超越的優勢。
在槍口的硝煙中,看著場中的火槍兵,看著他們隨著鼓點變換著陣型,隨著口令裝填彈藥。看著那一排排的硝煙。盡管明知道他們打的是空槍,但是,朱明忠仍然能夠想象到清軍在他們的面前人仰馬翻的一幕。
火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