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上不在京城,所以在這個時候,馮銓只得向太后請旨。
“這種軍機大事,不是本宮這個婦道人家所能辦的,還是朝中的大臣們商量著辦吧!”
雖說平時不問朝正,可是博爾濟吉特自然也知道馮銓的人品,知道其定會借機打擊南黨,不過,現如今,并沒有更好的法子。
見太后放了權,馮銓心下略微得意之時,又繼續說道。
“太后,這吏部尚書金之俊籍自江南,以臣看來,雖說金尚書不至于棄皇恩于不顧,可還是調離一下為好。”
盡管幾年通過對陳名夏等人的打壓,已經成功重創南黨,但是對于馮銓來說,如金之俊等人,依然是他的眼中刺。
可讓馮銓失望的是,他的這個建議剛一提出,便看到太后打了個阿欠,然后便聽著太后說道。
“今個身子有些乏了,便就這么著吧!”
身為太后的博爾濟吉特自然知道馮銓話中的私心,她不但沒有立即同意,反倒是從馮銓的話里,明白了一個意思,這事非得召金之俊等人過來不可。于是在馮銓離開之后,又命人召金之俊。
而本就因為太后詔見馮銓而心情惶惶的金之俊,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拖拉的,便直接進了宮。
“……此等毒計不可不謂之惡毒,非但陷我等江南籍官員于忠孝兩難之境,更陷朝廷于兩難之中,若是朝廷行以國法,令江南籍官員恪守本職,我等官員受皇恩已及,又焉會棄官返鄉?可如此一來,其家人勢必為賊所劫,到時候,江南籍官員必心忠孝難全,而無心處置公事,從而有損國事……”
作為江南人的金之俊知道,現在就是他說出個花來,也無法改變不知多少江南籍官員會棄官逃跑的現實,心知自己絕對逃不掉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盡可能的保住眼前的一切。
“所以,依臣之見,不妨先好言寬慰京中以及地方上的江南籍官員,可由吏部對其給予嘉獎,與此同時,朝廷再慢慢地處置此事,當今務必寬以人心,而非行以厲法,徒令人心變亂。”
“金之俊所言極是,這人心亂了,其它的也就跟著都亂了……”
博爾濟吉特輕輕頷首表示贊同之時,又問道。
“這下旨嘉獎倒是沒什么,便是嘉獎其家人亦無不可,可這事終究還是沒有解決不是,自古忠孝兩難全,若是到時候有人擇以孝,棄官潛逃又該如何?”
“回太后,便罷其官,貶其為民。”
唯恐太后誤會自己的意思,金之俊又急忙解釋道。
“若是行以厲法,只恐人心盡失,罷其官,貶其為民,人心可定?”
“我聽說,這直隸、山東、山西、陜西等地,地方官吏大都出自江南,而且這京官之中,籍自江南的更是數不勝數,若是如此這般只是貶其為民,到時候,他們紛紛南逃了,又該如何?”
博爾濟吉特淺淺地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