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赴黃州上任的他,并不需要走江北,完全可以選擇經河南過襄陽這條路去黃州,如此一來就能避開江北,但是為了能夠直接的了解江北的賊寇,他就就帶上幾個心腹隨從,裝做來來南方做生意的生意人,騎著馬趕向了江北。沿途經過各個地方的時候,還念念不忘停下來找個客棧投宿,順便打聽一下江北忠義軍的最新動向。
而越往南去,他發現這百姓的人心就越跟著靠近南方,提著大清國的時候,更是恨得牙根兒癢癢,言語之中,更是大有一副盼著南邊的忠義軍打過來的念頭,初時他還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
待到后來,通過對江北的了解,他才發現,百姓們恨大清國,除了當年大清入關時屠戮太重之外,更多的是官員的盤剝——近二十萬大清國八旗精銳駐在山東、河南,吃穿用度全都是地方提供,地方上到那里去籌集銀子、糧食,也就只能盡可能的壓榨百姓了,如此一來,百姓們對大清國自然是恨之入骨了。
“再這么下去,是不行的!”
來到江北之后,看著江北百姓那副安居樂業的模樣,對比著山東百姓的哀鴻遍野,鞏成琪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大清國的用度。
“若是不解決這個問題,只恐怕將來不待這南邊的賊寇打過來,那邊老百姓就揭竿而起了……”
鞏成琪嘴上這么說著的時候,那邊卻瞧見前面原本暢通無阻的道路中間聳立著一個關卡,而上面還居然還寫著。
“魚臺縣收費站。”
瞧著那收費站靠右邊排出的長隊,鞏成琪不禁有些詫異道。
“這是干什么?”
“嘿,你肯定是頭一遭來江北吧,干啥,你沒瞧見上面寫著“收費站”,啥是收費站?還不是就是收銀子的地方。”
排在他前面的那位牽著馬生意人說道。
“啥?收費站?收啥費?”
鞏成琪的神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
“不是說江北沒有苛捐雜稅嗎?怎么過路還要收費?”
“嘿,你沒聽過嘛,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聽前面的生意人這么一說,鞏成琪立即說道。
“這,這豈不是匪盜所為!”
憤恨不平的罵一聲,鞏成琪詫異的發現,那商人用古怪的眼光看著他,似乎有些詫異,當然也有些不解,然后便對他說道。
“嘿,我說,小老弟,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這路確實是人家修的,路邊的樹也是官府栽的,人家收費,那也是理所當然不是?”
“可不是,有不收費的路,你也可以去走啊!”
這些人怎么轉了性了?
瞧見這些平素過稅關的時候,錙銖必較的買賣人,居然這會一個個的仗義為官府說起了話來,鞏成琪的臉上,盡是一副詫異的模樣,這些人,什么時候不心痛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