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誰讓你得罪了大將軍,得罪了大將軍之后,那忠義軍極有可能為他人吞并,那忠義軍畢竟也有李某人的心血,李某又豈能看到他人奪去?”
對于當初試圖奪取兵權一事,李子淵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在他看來,他完全是為了忠義軍的弟兄。
“如果當初,李某沒有得錢謙益之諾,不是李某欲奪兵權,恐怕那忠義軍早就被國姓爺分拆至各軍,縱是朱成仁你有通天之能,那時又豈能把弟兄們帶到江北,哎,為何,你卻不能體諒李某的一番苦心!”
想到這,李子淵對朱明忠頓時涌起一陣不滿,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因為他,恐怕忠義軍早就被人吃的連個渣都不剩了,而朱明忠非但不感激,更不體諒他的苦心。甚至就連同一些忠義軍中的弟兄,也無法體諒他的良苦用心。
想到在九江宴請前來配合其西征的忠義軍水師中的老弟兄時,他們無不是選擇了拒絕,甚至更有人言稱。“李子淵,不過就是一叛徒。”,言語中全沒有把他當成一軍主帥。
眉頭緊鎖著,忠義軍軍中諸人對他的態度,就是朱明忠對他的態度,想到這李子淵冷哼道。
“哼哼,一個個皆是小人,皆不感李某之恩,若非是李某,又豈會有你們的今天!”
冷笑著,李子淵的眉頭微微一揚,但是神情中的凝重卻沒有消息,或許他可以自己欺欺人言道著他當初所做是為了忠義軍,但他又豈不知道,他的背叛對于朱明忠來說,是不可原諒的。而這也意味著,他們兩人在未來極有可能會成對手。
待到將來大明中興的時候,朱明忠的地位必定會高于他李子淵,到時候,該怎么辦?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對于李子淵來說,他必須要考慮到將來,他不想到最后,白白丟了性命。
難辦啊……
“老爺在想什么?”
突的,一聲音嬌柔的話語在他的身邊響起,不知什么時候,一個穿著一身儒裙的婦人站于他身邊,她的身后站了兩名侍女伺候。
她是李子淵在打下南昌之后,娶下的夫人,出自南昌本地大戶,可以說是知書達禮。這次西征,李子淵自然把夫人和幾房侍妾都帶到了船上。
在他看來,此次武昌必定能夠攻下,待到攻下武昌之后,他就會長住武昌,不僅他帶著家眷,軍中將領也都是攜著家眷,這年月,行軍打仗素來如此,家人不在身邊,誰都不放心。
對于這位夫人,他倒是也是極為寵愛,畢竟,其也是出身于南昌的書香門第,可以說是知書達禮,換成去年的這個時候,能娶到這樣的夫人,他可是連想都不敢去想。
可盡管如此,他的心里難免仍有一些遺憾,畢竟,這秋娘雖說出身書香門第,但是論及家世卻極為尋常,不過只是尋常的家世罷了。反觀朱明忠所娶的卻是鄭成功的妹妹。
自己終究還是不及他朱明忠啊!
“秋娘,”
沖著秋娘笑笑,李子淵收回紛亂的心神說道。
“倒也沒想什么,只是這次問江北借兵,江北說的倒是好,只圖一地之礦,可是這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到時候,這江北水師不意離開武昌,到時候又該如何!”
說罷,李子淵凝視著前方,看著領頭的兩艘多漿炮船,神情更顯得有些凝重,對于想要以武昌做為根本的他來說,想要立足武昌,只有兩個障礙,一個是少司馬,還有一個就是這江北的水師了!
想要于武昌自立,恐怕還頗需要費一番周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