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我一點都不糊涂,從范文程暴病身亡之后,那姓洪的就對朝廷生了異心,現在對武昌,對咱們更是坐視不理,他為的就是想保住自己,咱們不過就是他姓洪的一個棋子!”
坐起身來的劉芳名一邊說一邊罵著,他不僅罵著洪承疇,到最后甚至連朝廷,連皇上也一并都罵了起來。
“……我劉芳名為大清也是立過汗馬功勞的,可是朝廷居然如此待我,他順治小兒也不想想,若是沒有我們,他能坐穩天下嗎?今日居然想讓我劉芳名病死于此……”
這一來,可把劉體仁、張孝天都給駭住了。他們兩人無不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劉芳名,他們真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氣性大,非但罵起了洪承疇,連皇上也一并都罵了起來,兩人無不是被他的話嚇的冷汗直冒。
“這一次,咱們查讓姓洪的和那些個滿洲韃子給害死了,一個不留神,非得落個身死族滅不可!”
聽著劉芳名的話語,被嚇的說不出話來的劉體仁、張孝天,急忙勸阻道。
“軍門,這話咱可不能亂說,若是再說下去,不定是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
劉芳名冷笑一聲,瞧著劉體仁、張孝天兩人,冷笑道。
“不說這話,便能保住腦袋了?”
聽著窗外傳來的炮聲,劉芳名又繼續說道。
“現如今這明軍在城外立了大營,不出幾日就會攻城,到時候,咱們能不能保住性命?那李子淵可也是明軍的悍將,就憑咱們這兩萬多病卒,又豈能守得住武昌?”
心灰意冷的劉芳名重重的泄了口氣,然后說道。
“這次,咱們就是棄子,朝廷那邊沒有援軍可派,至于姓洪的那邊更是一心想把武昌留給明軍,咱們啊,現如今可是死路一條了!”
“實、實在不行,軍門不如,不如便降了明軍罷了!”
瞧著心灰意冷的軍門,張孝天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降了明軍,沒準還有條活路!”
“就是,不如咱們降了明軍算了!那張煌言入江西的時候,也是四處招降,再怎么著,有寧夏鎮在,咱們非但能保住性命,還能圖個富貴……”
兒子的話,讓劉芳名一聽,心上也不免微微的一動,投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他卻難免又有些猶豫不決,自己的事情,自己再清楚不過,從滿清入關降清之后,他可以說是為滿清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平定西北叛亂期間,更屢立戰功,這手上可是沾滿了漢人的血,若是現在歸降明軍,會不會被人秋后算帳?
見爹在那里猶豫不決,心知已經沒有其它更好選擇的劉體仁和張孝天在彼此一交換眼光之下,也想不到別的辦法,即不約而同的在地上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