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的鹽全都是淮鹽,現在張煌言的大軍西征,這江上到處都是兵船,這鹽路不暢,湖廣的鹽價自然看漲。
對此,鞏成琪并不覺得意外。只要一打仗,什么東西都會漲價。如果他是生意人,自然會適當囤積一點商品,誰知道這仗又能打上多長時間?。
“哎,漲不了幾天,這不武昌的劉芳名都獻城投降了,其它地方還能撐幾天?要不了幾天,這湖廣的鹽價還得跌下來,可千萬別想著貪這便宜。”
劉芳名降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鞏成琪的手甚至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甚至都把茶水濺在了桌子上,
居然就這么輕易的獻城投降了!
幸好當初沒有像是傻子似的逃往武昌去啊!要不然的話,現在可不是和留在黃州城一樣,一樣成了明軍的俘虜?
暗自慶幸著自己當初的時候,鞏成琪的心里更是在那里犯起了嘀咕,現在這武昌城就這么輕易地被人給獻了城。莫非這大清國的氣數當真是盡了?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大清國的氣數已盡。那姓劉的又豈會這么輕而易舉地便把武昌呈現給了明軍。
“嘿,那姓劉的降的可真夠利索的,聽說這邊咱大明的西征軍還沒到,他就麻利的獻城投降了。”
“能不降嘛,當年那滿清入關的時候,是何等的得意,你瞧瞧現在,這韃子的氣數又豈能長得了?”
“可不是,這韃子入關造了多少孽,這氣數若是長了,那可真就是老天沒眼了!”
“那可不是,這天下總歸是咱們漢人的天下,到時候,非得一個個的清算那些個數典忘宗的漢奸不可!”
恰在這時,,只聽得“當啷”一聲,不知是誰手上的茶杯跌下來,讓這房中的眾人都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商賈模樣的人,正局促不安的看著眾人。
“這,這不是一不小心嘛……,”
那商賈一邊解釋著一邊紅著臉,給眾人做了個揖,賠了個不是之后,便急急的離開了。
“你說這人,說的是漢奸,你嚇個什么勁?”
“可不就是,這有啥好怕的?莫不是你家里頭還有人在滿清那邊當官?”
“若是有的話,我看盡早還是趕緊寫封信,勸他歸正的好,別誤了自家的性命不說,又害子周圍的親戚朋友跟著一起蒙羞。”
在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鞏成琪盯著那剛剛離去的商販,現在想想倒是有那么些面熟。也許在什么地方見過?
是他!
突然,瞧著那人的身影在門前即將消失的時候,鞏成琪終于想起了在什么地方見過那個人。剛才那商人那里是什么商人,而且前任的黃州知縣,當初他到黃州上任的時候,正是這位黃州知縣給他接的風。
他居然還活著!
沒曾想在這里碰到故人的鞏成琪連忙跟了過去,到門外瞧見黃田云的背影了,又急忙追過去。
“黃兄!”
離開客棧的黃田云一聽有人喊自己,他一回頭,就看到了鞏成琪,那雙眼睛瞬間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