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這番話說出來有些難堪,但是李子淵還是說了出來,如里說他最佩服朱明忠什么,恐怕就是其心胸絕非一般人能及,當初他險些置其于死地,但其仍然未作追究,雖說知道其不作追究頗有些無奈,可是就胸襟來說,確實有可圈可點之處,但,這并不代表將來兩人同朝為臣時,不會成為政敵,即使是淮王不以他為敵,誰知道淮王門下會不會有人以他為晉身之道?
常言道這害人之心常懷之,這防人之心不可少啊!
軍門的話,讓姚啟圣忍不住多看了眼他,于李子淵麾下這么長時間,他自然知道,盡管李子淵事事與朱明忠比較,而且更是擔心將來自己會死于他手,但是另一方面,卻又從不曾否認過朱明忠的人品,更是多次稱其可謂是“堂堂君子”。
“那若是有人游說軍門,待我大軍集結于浦口之時,于江北出兵,入六安、取廬州,軍門又以為如何?”
于江北出兵,入六安、取廬州!
在于樹杰問出這個問題時,姚啟圣的心頭不由猛跳,他可是曾與李子淵談過此事,如果鄭成功派人游說的話,在其主力集于南京的時候,趁其后方空虛,取其江北根本,到時候非但可取江北富庶之地,又可取江北的兵器廠,面對這樣的誘惑,可真是難以抗拒啊。
“這,如此卑劣之行,絕非李某所為!”
李子淵立即義正詞嚴的說道。
“請少行轉告淮王,李某至今不敢忘當年淮王教訓,我等從軍是為驅逐韃子,救我漢人,李某所領之兵,又豈會做出這種自相殘殺之事?”
這話說的是義不容辭,說的是冠冕堂皇,但是,誰都知道,若是許以重利,這話也不過就是嘴上過了一遍,當不得真。
“軍門高義!”
拱手行禮道謝時,于樹杰又笑道。
“縱是清虜意圖趁我大軍集于南方時,攻我江北腹地亦無妨,我江北所長者火器,或許今年新召十數萬新兵野戰尚有不足,但是用來守城,以銃器守城,其想取城,亦非但付出一番代價不可。”
嘴上說的是清虜,可誰都知道這不過只是在提醒著李子淵,江北的城沒有那么好下,如果有人想要趁火打劫的話,牙肯定是會被崩掉的。
江北的火器……
于樹杰的話讓李子淵的眉頭一鎖,以銃守城,確實不好打啊!就在李子淵有些失神時,姚啟圣卻在一旁問道。
“于都事,既然淮王已經布置妥當,那又于我家軍門有何吩咐?”
對啊!
這才是最要緊的,他朱明忠既然已經算好了一切,卻又給自己送上這么一份厚禮來,肯定是有求于自己才是啊!
想通這些后,李子淵看著于樹杰笑道。
“就是,少行,不知淮王有何吩咐?”
雖然是同樣的問題,但語氣與心境卻和之前有所不同,現在,李子淵反倒更傾向于保持中立了,畢竟這兩家沒有一家是輕予的角色。
“淮王想問,軍門既為延平王所委任的湖廣總兵,若延平王命軍門出兵江北,不知到時候,軍門如何應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