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淵那里想到,這繞了一圈,問題又回到原來的那個地方。
這確實不好回答啊!
別說是李子淵,就是姚啟圣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李子淵的湖廣總兵是鄭成功委任的,既然是其下屬,那么聽其差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可先前話已經說的那么滿了,自然不能再說服從其軍令了,若是不聽其差遣,那是什么?
縱是說“此為亂命”,又豈能讓人信服?
對于本身名聲就不佳的李子淵來說,他自然要“顧忌名聲”,尤其是現在,至少在要表現上顧忌名聲,所以就更無不能說什么亂命了。
這朱明忠當真是刁鉆!
就在兩人面對這個刁鉆的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時,于樹杰卻看著他說道。
“正因為淮王知道軍門將來必將面臨這等難為之局,所以,才不希望將來軍門為難。”
哦?
看著于樹杰,李子淵示意他說下去,其實他的心底想的很明白,什么難為,什么為難?在他心里頭延平王與張煌言、朱明忠一樣,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軍命他愛理會便理會,不想理會,他鄭成功又能奈他何?之所以為難,不過只是眼下顧著面子罷了。
當初既然能與張煌言撕破臉,又何況是鄭成功?
這會他倒是有些好奇,朱明忠到底想讓他干什么?說一千道一萬,現在于樹杰說的話,都是為了讓達成此行的目的,他此行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
也許是因為說了太長時間有些口渴了,也許是故意賣關子,所以于樹杰并沒有立即說下去,而是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借著喝茶的空,他又在心里合計了一下,隨后才說道。
“軍門可知……”
放下茶杯的時候,于樹杰盯著李子淵說道。
“于淮王來說,非是萬不得已,淮王絕不愿意與延平王揮兵相向,畢竟,這種自殺殘殺之事,只會有損我大明之元氣,而此時正是大明中興關鍵之時,所以,但凡有絲毫余地,除非延平王領兵北犯,否則但凡淮王都不會命忠義軍過江!”
除非延平王領兵北犯,否則但凡淮王都不會命忠義軍過江!
于樹杰的話傳入耳中時,讓李子淵與姚啟圣無不是驚訝的看著他,這等于把江北的底線給透露出來,在兩人驚訝時,又聽他繼續說道。
“可既便如此,淮王亦不得不做最壞打算,如果一但與延平王發生沖突,到時候,大明元氣必定大傷,屆時我漢人江山如何得已光復?此等變數,絕非淮王所樂見,想來亦非軍門以及天下仁人志士所愿意看到的!”
“自是如此。”
李子淵點點頭,他知道,接下來恐怕就要進入正題了,他朱明忠到底想要什么?想要他李子淵做什么?想著之前的那份厚禮,他的心臟甚至也不由自主的“砰、砰”作響,就在他焦急的等著于樹杰的話時,只聽他緩聲說道。
“所以,淮王才希望能夠與軍門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