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總之的,現在朝廷既然有命,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只管去辦好差事就是了。”
巴海隨口回道。
心知巴海不愿再說下去的吳兆騫,并沒有繼續問下去,而只是先行告辭了,不過此時,他的心底卻是頗為激動,盡管巴海沒有說,可是他已經得到了所需要答案——清軍很有可能會撤回關外!
關內的局勢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有利!
想到這,吳兆騫頓時變得激動起來,而在他離開了總管府往家里走去時,卻看到附近的一座大宅門前,十余個披甲人正在那里督促著宅中的人快些上車,而宅子里也是頗為哄亂。
“這是怎么回事?”
吳兆騫走過去,問道正在看熱鬧的人。
“誰知道,方才總管府里來人,命鄭家的人在一個時辰內收拾好行李,說是要遷往他地,你瞧,鄭家的女眷正在那哭哭啼啼的收拾著行李呢?”
不用往院里看,吳兆騫也能聽到院中女人的哭泣聲,而在院門外一個面貌黝黑的男人神情惶然的站在那。
“這,徐師爺,這、這是為何啊?”
鄭芝龍有些惶恐不安的問道總管府里的師爺徐茂陵,甚至還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自他投降了清廷不久,所帶去的數百萬兩銀子很快就先后被多爾袞等人敲詐一空,可既然是如此,也沒能保住他的希望的榮華富貴,自從六年前,鄭成功拒絕滿清招降,當時已經被編入漢軍正紅旗,并以歸順封一等精奇尼哈番的鄭芝龍被于高墻,而其兄弟鄭芝豹被流放至寧古塔,兩年前,原鄭成功部將黃梧上疏,力主叛臣之家族應當逐出帝都,乃被命充軍盛京寧古塔,但在鄭芝龍的賄賂下才未成行。而在半年前,因為滿清截獲鄭芝龍與鄭成功私信,如此議政王大臣會議遂以“通海”罪名擬定將鄭氏斬監候,改為流徙寧古塔,隨后將其發往寧古塔。
盡管來到這天寒地凍的寧古塔不過區區數月,在嘗盡了此地的苦寒之后,鄭芝龍的心底早已經后悔莫及,經常哀嘆自己為何要鬼迷心竅。去投降了清廷,結果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每每閑暇下來的時候,鄭芝龍總是會如此感嘆。
尤其是現在這天下的局勢,自兩年前已經大為改觀,在他離開京師被發往寧古塔的時候,京師之中已經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皆在擔心著明軍的北伐,而現在眼見著大明已經咸魚翻身,而他卻身陷此等苦寒之地,這如何能不讓鄭芝龍懊惱?
而這會突如其來的遷往他地,更是讓鄭芝龍顧不得心底的懊惱,反倒是更緊張著自己的性命,唯恐自己被那反復無常的清虜一怒之下給砍了腦袋!
溫潤的和田美玉制成的玉佩被塞進手中,徐茂陵不露聲色的笑納之時,輕聲說道。
“爵爺大可放心,這次讓爵爺離開此地,是因為朝廷有用于爵爺。”
雖說鄭芝龍的一等精奇尼哈番封爵已經被廢,但徐茂陵仍然稱其為爵爺,當然這種尊敬是有代價的,對于他來說,于寧古塔像鄭芝龍這樣的人,皆是他的財神爺,又怎么可能放過他,說完這句話后,他便不再言語,而鄭芝龍又豈會不知,他連忙沖一旁的弟弟使了個眼色,從鄭芝豹那里取來一串南海的珍珠后,塞進了徐茂陵的手中。
“不知,朝廷有何用與我兄弟二人?”
(有讀者認為現在在支線上背了太多的筆墨,但是無語覺得這是有必要的,畢竟現在局勢已經從一個亂世進入了另一種亂世。如果說主角剛穿越的時候,那時候眾人目的是為了反清,但是隨著實力的膨脹,局勢的變化,甚至就連主角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在這個亂世之中,誰是忠臣誰是義士,誰是梟雄誰是奸雄,誰又是英雄?誰又能笑到最后?大忠似奸?大奸似忠?誰又能知道呢?故事很精彩,謝謝大家的支持與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