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個數字,李子淵被頓時被嚇了一跳。
“那豈不是說,半個北直隸的地,基本上都被他們給圈走了?”
“正是如此!”
許云程點點頭,然后說道。
“圈地形成的莊田都是按清虜在遼東時的法子,由旗下奴才耕種,而因此“圈地令”百姓在流離失所后,為生計不得不投允到旗下為奴,而大多數百姓都是隨圈地一同被強投為奴,其中奸民指他人田產、人口憑空投允旗下的更是數不勝數,所謂旗莊里的莊丁雖看似為佃戶,可實則沒有人身自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非但要為旗主耕地,忍受旗主和莊頭的盤剝,更有甚者,旗主每每都會命旗莊送女子進府伺候,不知多少良家女子被旗主禍害后自殺,而那些莊頭正是旗主幫兇……”
在許云程言道著旗莊莊頭如何助紂為虐時,李子淵只是看著手中的卷宗,在合上卷宗的時候,只聽到他大聲喝道。
“殺的好!”
叫好之余,李子淵又憤憤不平的說道。
“如此惡劣斑斑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朱玉林該殺,朱大富無罪!這河間府怎么連這種案子都辦不了,當真是拿慣了滿清的俸祿了嗎?”
李子淵的語氣中帶著不滿,或許,他可以為籠絡人心,留用舊官,但并不妨礙他這個時候對那些舊官員表示不滿。
“大王,其實河間府之所以不敢輕易斷案,倒也是為直隸的安穩,大王,直隸被清虜圈占土地不下一千六百萬畝,所謂莊奴亦有數百萬人,若是冒然判此人無罪,這旗莊之中百姓皆殺莊頭奪產,到時候又該如何?”
“許參軍,所言甚是!”
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話聲,不是其它人,正是幾天未曾來府上的朱應升,只見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甚至就連那靴上還帶著些泥土,他一進屋便行禮道。
“參見大王!”
“允齊,你這幾日在忙什么?孤讓人去請你,可府上卻說你出去了,孤還以為你又回長沙了哪!”
在朱應升行禮之后,李子淵開著玩笑說道。他倒是不怕朱應升回長沙,關鍵是他回長沙能給帶回來什么。這才是重要的。
“大王說笑,下官身為楚王府之隸員,焉能棄主。”
笑應著大王的話,朱應升又解釋道。
“大王,其實這幾日,下官一直在京郊各旗莊里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