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局啊!
每一次翻看著來自各方的情報時,顧炎武的心底都會忍不住這么一聲嘆息,國內的局勢,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說,現在的局勢,比過去更嚴峻上幾分。
“錢參軍求見!”
公房外突然響起的通報聲打斷了顧炎武的思緒。這才回過神來的他看了看桌子沒有批閱的公文不由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繼而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才吩咐道。
“恩,請他進來吧。”
隨著顧炎武的話音落下,錢磊便進門笑道。
“寧人,難不成今個又準備在這里熬上一宿。”
他之所以會這么說,因為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而顧炎武仍然在參軍府,自從大王領兵北伐之后,顧炎武幾乎是吃住于此。
“炳奇請坐。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有過多的虛禮,顧炎武只是略微抬了抬頭,并沒有與他客套什么。
“其實,小弟之所以過來,就是想問一下,那件事,寧人你考慮的怎么樣了?”不用問,顧炎武也知道錢磊指的是那件事——是大王的奏折,按府中的規矩,大王的一些決定若是被府下封還后,就需要由參軍府進行表決。如此,只是對大王的權力多一重制約,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一言九鼎。
只不過,那個看似很普通的奏折被封還,送到清河之后,大家都沒有達成一致,因為奏折的內容委實有些“大逆”。
見顧炎武沉默不語,于是錢磊便開口勸說道。
“寧人,我知道你的顧慮,其實大家都有顧慮,只是這件事,事關大王清名,大王如此,也是順應民意。”
“民心……”
顧炎武看著錢磊反問道。
“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這……”
錢磊尷尬的一笑。
“大王是不忍見國姓一生心血為家人所誤,國姓有恩于大王,所以大王才會如此。寧人你就放心,此事大王自會有分寸的。”
顧炎武點了點頭正色道。
“大王自然有分寸,只是這件事,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便連鄭家人自己都不顧國姓的清名,大王非欲為國姓進言,如此,非但會惹惱鄭經,而且也會讓世人以為大王欲行不臣。”
“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