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馬美意,今晚晚生便于此住下了。”
說著,他看一眼桌上的畫,然后又說道。
“至于這畫,先放在司馬這里,晚生先告退了!”
在劉以棟告退之后,張煌言的眼睛盯著那畫像,一時間心情卻是久久難以平靜,劉以棟的造訪,讓他意識到,現在的局勢比他想象的更為緊張。
“若是天下人皆以成仁是毅宗之子,若是如此……”
想到劉以棟的那番話,張煌言來回在房間中踱著步子,他來到窗邊,往窗外看去,目光投向北方的時候,神情越發的嚴肅。
“成仁……若是先帝血脈,那……”
盡管內心中為先帝能有血脈存世而高興,但是作為大明的臣子,張煌言的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回響著。
“今上尚在,朝綱尚在!”
這八個字于他的心底浮現的時候,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大明自有朝綱在!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朝綱崩亂!
心有所思,最終,張煌言望著北方卻長嘆了口氣,然后自言自語道。
“成仁,張某雖欠人情,但絕不能因私廢公,張某身為大明之兵部尚書,絕不能坐視朝綱不存……”
他這般喃喃自語的時候,想到朝廷現的處境,他的眉頭緊鎖著,最終他默默的走到了桌邊,在提起筆的瞬間,又是重重長嘆口氣,隨后才開始書寫起了奏折。
終于,寫完奏折之后,張煌言看著紙上的內容,只是無奈搖頭長嘆,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撕去這奏折,但是最終他卻還是咬咬牙,對門外吩咐道。
“來人……”
在即將遞出那份奏折的時候,張煌言的手還是忍不住一顫,他知道這封奏折遞出之后,將會發生什么,不僅僅只是意味著他與朱明忠的決裂,同樣也意味著……
“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煌言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方才劉以棟的那句話“今上又豈會甘為景泰”。
“若是今上意欲加害你的話,張某縱是拼了性命,亦會保全你的!”
搖頭輕嘆著,張煌言自言自語道。
“但愿,你能理解張某吧!”
在道出這句話之后,起身離開書房時,張煌言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落寂,他就像是受到從未曾有過的打擊似的,神情極為低落,而更多的卻是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