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對朱應升得大王重用而極為警惕的許云程,并沒有說朱應升的任何不是,而只是委婉的言道著邊那拖的時間太長了一些。
“嗯……”
沉吟片刻,李子淵搖頭說道。
“不!”
斷絕拒絕許云程這個建議的李子淵,搖頭說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初在他離開京師的時候,就與孤約法三章,他此去長沙,孤對他要絕對信任,絕不能因為時間過長而督促,況且,朝廷那邊還要去處理一二,畢竟,想要讓他洪承疇歸降而來,就非得有朝廷那邊的許可不可!”
無論是洪承疇也好,吳三桂也罷,他們的罪名委實太大,這兩位可以說是滿清入關的“大功臣”,也正因如此,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接受他們的投降,即便是李子淵,也不得不謹慎應對。
對于此,李子淵明白,洪承疇同樣也很清楚,這也是他為何會派朱應升北上的原因,只不過李子淵并不知道,洪承疇所寄希望的中介借助其投降,而不是歸其屬下。
其實,各懷鬼胎,這句話著實不假,非但洪承疇如此,就是朱應升同樣也是如此,不過即便是如此,至少在表面上,他們仍然是顯得頗為親近,完全是為對方考慮的模樣。
“其實洪某于將來,早就沒有了任何想法!”
看著面前的朱應升,洪承疇的語氣顯得極為誠懇,當然也顯得有些無奈。
“于大明而言洪某人可以說是罪孽深重,天下恨不得食洪某之骨的,何止一二?即便是朝廷,若是能容洪某人安享天年,就已經是莫大的思賜了,洪某又豈敢還想其它?”
這番話聽起來是極為誠懇,若是尋常恐怕真以為這些話必定是洪承疇的心里話,畢竟,誰都知道,洪承疇確實是“罪孽深重”,能保住性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至于其它又怎么可能有會有奢望?
可曾被洪承疇稱之為“當世諸葛”的朱應升又豈不知道洪承疇的想法,甚至當初他之所以北上,也正是因為洪承疇不甘于此,現在洪承疇為什么會這么說,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心有不甘。
對于曾又滅亡大明為己任的洪承疇來說,他曾經想用毀滅整個大明,讓大明為其名聲陪葬作為代價,現在,大明的中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已經沒有了退咱的他,自然不甘心為滿清陪葬,他不是大明的忠臣,同樣也不可能為大清盡忠,可他想的不僅僅只是保住性命。
畢竟,對于洪承疇來說,他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至于其它,從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所以這番所謂的“安享天年”,不過只是虛言假語,對此,朱應升又豈不了解?
“中堂,”
放下手中的茶杯,朱應升只是隨意的說道。
“中堂以為大明朝廷豈可能讓中堂安享天年?”
這句話看似不大,可是卻讓洪承疇的心頭猛然一緊,對此他又豈不知道,他之所以會向朱應升委以虛蛇,是因為現在的朱應升恐怕早已經不是他的幕僚,而是李子淵的幕僚。
“以在下看來,即便是中堂現在降了朝廷,恐怕皇上也會下旨殺中堂,畢竟,以中堂的罪過,即便是永歷能容得中堂,天下又豈能容得了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