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看似激動,可話到嘴邊的時候,那話語卻沒有任何底氣,畢竟,楚藩曾經背叛過他,也曾背叛過朱明忠,如此劣跡斑斑之徒,又有什么不敢的。
“大王,您,您是說……”
臉色驟然急變,張煌言幾乎是立即起來說道。
“大王,下官要立即往京師去,這便告辭了……”
此時他甚至不再提什么西征,現在張煌言更在意的是皇上的安危,唯恐那李子淵真來個挾天子令諸侯。甚至那李子淵都有可能行以不臣,萬一他要是想要弒君篡位的話……
這不是沒有可能!
突然,瞬間,張煌言只覺得的后背猛然一涼,他整個人甚至都無法動彈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一張大網給籠罩住,根本就無法動彈絲毫。那冷汗不住的流淌著,不是因為他意識到李子淵極有可能會“弒君篡位”。
而是因為他意識到,即便是李子淵“弒君篡位”。天下諸藩也極有可能選擇沉默。即便是眼前的淮王也極有可能選擇沉默,因為——今上意殺淮藩!為了自保,淮藩極有可能選擇沉默,他或許不愿行以不臣,但是……他卻選擇了借刀殺人!
不對,借刀殺人的不是其它人,而是,而是……
張煌言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以至于就連那嘴唇都不住的輕顫著,他發現自己居然成了李子淵手中的玩物!
李子淵傳出淮王是烈皇子嗣的消息,從而讓今上對淮王生出了殺心,而他又唯恐淮藩不臣,上書朝廷要求還朝,從而讓朝廷身陷虎口。終于,想通了全部的張煌言,他盯著淮王,喃喃道
“下官、下官……”
在這場角逐中,誰是刀?誰是持刀人?誰又是得益者?突然間,張煌言意識到,不僅僅他是刀,李子淵同樣也是刀,在不知不覺間,自以為得利之下,所有人,都甘愿成為那柄刀,而真正的持刀之人又是誰?
盯著淮王,張煌方只覺一陣心顫,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許多,他同樣也知道了答案,答案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還來得急嗎?”
抬頭看著張煌言,看著他那煞白的臉色,心知他已經想通一切的朱明忠,并沒有出言安慰他,有些問題,總需要想個清楚。
“要知道,皇上可以已經快到塘沽了,何為忠,何為奸……可笑,可笑。”
搖頭長嘆之余,朱明忠的雙目盯著西南說道
“如果本藩所料不差的話,現在楚藩應該已經到塘沽迎駕了吧,但愿……”
但愿什么?
朱明忠并沒有說,而張煌言只是看著他,好一會才說道。
“大……殿下,這,這就是帝王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