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拔話聲一頓,神情變得極為嚴肅,他盯著王明柏說道。
“如果隨便派個人過來,這樣把銀子送出去,即便是他們收了,又豈能引起鄭經的注意,他若是不注意,又豈會懷疑其府中官員已經為人收買,不如此,又豈能引起亂子?”
這次來南京,可不僅僅只是為了把銀子送出去,同樣也是為了游說那些官員,游說他們支持南安侯,在適當的時候,有所表現。如果他不親自來,又怎么能分清那些人的用處?
被范三拔這么一說,王明柏只是嘆了口氣,他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能作主的,就像他這次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得隨范三拔一同來這一般,畢竟,王家必須也要有人參與其中。
“其實,照我說,這南安侯還等什么?干脆,直接利索的,把那位公子哥給解決了不就成了,到時候,誰還能怎么得他了?范兄,若不然,您看,咱們就……”
瞧著范三拔,王明柏比劃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咱們在王府里可是有眼線的,若不然就……”
范三拔立即截住了他的話,然后冷冷地說道。
“這種話,又豈是你我能說的?不要胡言亂語,沒有侯爺的吩咐,你我豈能胡來?”
“瞧你,”
見范三拔一副嚴肅的模樣,王明柏立即陪笑說道。
“我這也就是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雖說嘴上厲聲止住了王明柏的這番話,但是范三拔卻也暗自覺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若是能殺了鄭經,事情或許會更簡單一些。
有時候,殺人也許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辦法。不過在這個念頭于心底浮現出來的時候,范三拔卻搖頭自語道。
“這人又豈是那么好殺的,”
非但不好殺,甚至就連躲在這大報恩寺中也不見得安全,接下來的幾天之中,南京城內,兵士四出到處抓拿奸細,縱是尋常的百姓,每每于街上出行的時候也會幾經盤問,若是口音稍有些北地口音,更是會被嚴加盤查。不過這般盤查,卻也沒能抓到什么奸細,反倒是徒增了一些冤獄。
“去內老母,查查查,老子可是閩王府的人……”
罵罵咧咧著,陳阿五進了閩王府,當然是從后墻的偏門,這門是專門留府中的仆役進出的。
旁人聽著陳阿五罵聲,無不是咧嘴一笑,這陳阿五長的五大三粗的,那里像閩人,反倒更像是北人,這模樣說著一口的閩南話,自然惹得人懷疑。這幾天,每次出去,總會被兵士盤查。即便是拿出閩王府的腰牌,也不見得會被放行。
“阿五,怎么,又被人盤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