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喊聲中,所有的水手都朝著海上看運河,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海水,呈現出兩個顏色,現在都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兩個顏色的不同。
一邊是藍色的大海,藍得通透,而另一邊則黑色的,黑的閃亮,讓人很難相信,這會是同一片大海,在過去他們很少利用洋流航行,所很難看到這樣的景色。
在這一刻,看著那一直沿伸到天際的藍與黑,所有人都變得有些心醉神迷了,他們眼巴巴的看著這一切的,靜靜的站在那里,注視著大海。誰都沒有去打破這由于眼前怪異的景致所所引起的沉寂。
良久之后,方中履才說道。
“現在,我們可以記錄下這一時刻了!”
這一時刻是非常重要的,這是他們第一次進入黑潮,隨后他們將會沿著黑潮,一路航行,直到亞美利加。
“是的,是的!”
徐允賢不停的點著頭,他甚至忘記了他的職責了,只是看著這黑潮,他所感受到的是一種不可抗拒的誘惑。
“接下來,我們就會在這里不斷的航行,好了,弟兄們,降帆,現在,我們的命運,全都交給大海了!”
降帆,這個時候當然要全降,在所有的帆都降下來之后,船好像是不動了,這是因為沒有風的緣故。可是,片刻后,船上的人們可以感覺到,船的航向在調整,朝著北方自動的調整著,這是黑潮的作用,在黑潮的作用下,船身完成調后,船再一次恢復了航行,船頭分開海面,從兩側劃出的水紋線,在人們眼前向后掠過。
借助洋流的船速并不快,當然,盡管借助洋流,并不等于把船完全交給大海,他們仍然會保持幾個帆面,以提高航速,但不能太快,必須要航速不能克服洋流,在讓船隨著洋流的方向航行。
在接下來的航程中,航行變得有些泛味,就像是過去的任何一次航行一樣,每天早班交班前,值班海員必須用水捅打來海水,將甲板洗刷干凈。到了休息時,每個人都隨便找一塊不太硬的木板躺下。
盡管有吊床,但是對于王杰來說,他還是愿意睡在木板上,在這次航行之前他并不是水手,他是一個流放犯,一次年青人的斗毆中,失手將對方打成重傷,盡管賠償了對方一筆銀子,但是按照朝廷的律令,他還是被流放到了萬年,為了避免像其它的流放犯一樣,或是于平原開墾水田,或是在山中伐木,他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盡管他自己都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但至少,在船上不需要擔心時時都有可能奪去人命的痢疾、瘧疾等疾病。
“今天,“東學號”的航向似乎已經發生了變化,從向北偏東,改為向東航行,向東,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只讀過三年社學的王杰和過去一樣,一直有著記筆記的習慣,在大海上,這是與看書一樣是可以打發時間,而不會影響他人的活動,記完筆記之后,他又一次拿起了書——《魯德安漂流記》。
這是一本講述航海的,這兩年在大明很流行,講得是一個水手一次在航海的途中遇到風暴,只身漂流到一個無人的荒島上,憑著強韌的意志與不懈的努力,在荒島上頑強地生存下來,并最終回到家鄉的故事,故事很精彩。當然,對于王杰和許多人來說,吸引他們的往往故事中貯藏著財富與機遇,就像他選擇了這次航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