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經過去數十年,恐怕已經很難追究了,況且,那黃河水一沖,田畝界限已經不復存在,所以,以王某看來,此事已無追究的可能了……”
不待王樹仁的話聲落下,趙銘功就連聲說道。
“為何舊時勛貴的爵位能恢復、且還能賜還莊田,尋常百姓的就不行了?難不成大明的勛貴田產是產,普通百姓的田產就是不是產嗎?”
聽王樹仁這么一說,王樹仁不由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所謂的勛貴重賜莊田,是按國史記載,恢復當年皇帝賜勛時一并賜給的莊田。而且,僅難局限于未降或殉國的勛貴。
可他這么一說確實也是如此,勛貴的田產可以重賜,為何百姓就不能要回自己的田產?
這是一個大新聞!
想到這兒,王樹仁不由瞥了一眼趙銘功,心想此人能想到“告皇帝”,若是能在這個新聞上做些文章,必定能在全國引起轟動,到時候《公議報》也必定能得到百姓的追捧。
而且,如果能迫使官府歸還趙銘功的家產,必定能重創現在的荒田歸官。讓天下百姓能夠從中受益。
想通過這一點后,王樹仁便出言問道。
“趙兄弟,你先別惱火。我再問你幾個問題。你可得如實回答。”
“先生您盡管問吧。”
趙銘功連連點頭說道,眼前這人是不是青天大老爺,他不知道,可他知道,這《公議報》是個專門為百姓鳴不平的地方,這也是他到了南京,而不是中都的原因。
“你之前到過濮州嗎?”
王樹仁緊鎖著眉頭問道。
“那邊是怎么答復的?”
“回先生,俺去過濮州縣衙,可是衙門里說,這事已經過去二十年,無從追起,而且當年的魚鱗冊散失,已經沒有了憑證。讓俺回揚州去,好生生活。”
趙銘功如實回答道。
“哦,濮州那邊的回答倒也還算公允……”
王樹仁略點下頭,然后問道。
趙銘功可不這么想,聽他這么一說,立即不服氣的說道。
“這是什么公允,俺特意打聽過,當年的魚鱗冊官府里有,朝廷也有,不是官府不能給俺找,是官府不想給俺找,是官府想要吞沒我們趙家的家業!既然這天底下的官府都不給個說法,都說那是皇帝的皇命,現在荒地都是皇上的家業,那俺就來求皇帝給個說法,問問皇帝,這天底下可有這樣奪人家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