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起眼的是從岸邊棱堡上伸出的重型海岸巨炮,炮口指著海面。港口中除了一些各國船只之外,還有數艘桂國戰艦泊于港區,在碼頭上,還可以看到一面王旗,那是桂國國主的王旗。
桂國國主在這里!
這樣的儀仗,當然不是迎接普通的移民,而是桂國國主朱慈煊用來迎接徐孚遠的儀仗。
船進港之后,船上的人們這才知道,那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老人,居然是曾經的禮部侍郎,在人們的驚詫與羨慕中,徐孚遠踏上跳板。
“復齋公一路安好?”
在徐孚遠尚未下船的時候,身為國主的朱慈煊便主動上前挽扶道。
“小民參見大王。”
不露痕跡的向后退了一步,徐孚遠依禮行揖。
“這一路舟船奔營,小王每每想起公以此高齡,仍不遠萬里來小邦教化邦民,便是心存惶恐,卻又竊喜不已,此后能日日與公身邊受之教誨,實是小王之幸。”
朱慈煊的激動倒也不是做假,畢竟,這是他就國以來,桂國“招來”的第一個當世大儒,或許徐孚遠還談不上是“當世大儒”,可是他于江南士林卻也是頗有清名。
如果能留他于桂國,自然有助于桂國招賢。也正因如此,朱慈煊才會表現的極為熱情。人的心態總是會因為環境不同發生變化,過去,在大明的時候,他終日誠惶誠恐,時而擔心自己的性命。
可在就國之后,身為一國之君的他,慢慢的不再像過去那樣小心翼翼,所思所想也不僅僅只是“保命”,他也曾不止一次思索過桂國的將來。
或許,他不能給子孫后代留下什么,但至少要給后世留下一國,讓祖宗的的牌位有地方祭祀。
身處海外,除了需要招攬百姓充實人口之外,招攬賢才同樣也很重要,畢竟,人才是立國的根本。也正因如此,但凡是稍有名氣的士人前來桂國,朱慈煊都會親自相迎,邀請其留于桂國。
其實,這也不算是什么“禮賢下士”,因為桂國人口不過十萬,即便是包括奴婢在內,人口也不過只有三十余萬,算起來,也就是相當于大明的一府之地,知府親迎名士,對名士以禮相待,那是官員的本份。即便是過去,大明的藩王對名士也是以禮相待。
在轟鳴的禮炮聲中,朱慈煊親自扶著徐孚遠登上馬車,甚至還與其共乘一車,如此禮遇,倒也讓徐孚遠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雖說他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可是對于徐開平來說,卻顯得有些惶恐,畢竟,一國之君如此禮遇,著實讓人感動,在感動之余,當然也覺得的惶恐。也許正因如此,才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國主如此恩待家父,實是徐家之幸,徐家之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