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廖某不念舊情,是線莊有線莊的規矩,廖老六不能壞了規矩,除非……”
廖老六看一眼面前的女子。
“除王娘子您從今往后,便不再織布,那這筆銀子,廖某便自己個認了。”
“廖東家,你這不是欺負人嗎?誰不知道王家織了幾輩子的布,論織布的手藝,沒人能和她們比,就那么點銀子,至于這么逼人嗎?”
事情已經明明白白了,不問這姓廖的當年是怎么得到的這線莊,但他肯定每次看到王家母女都很不舒服,因為她們的存在就是提醒著他是怎么得到的這份家業,所以才會這么逼人,逼她們離開這個行當。
聽著這些話,朱明忠的眉頭一皺!摸了摸口袋,直接從錢包中取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圓券說道。
“這錢我給了!”
一把把錢塞到那婦人的手中,不等對方說話,朱明忠轉身就走了。根本就不理會后面的喊聲。
一路上,朱明忠都沒有說話,直到離開這個市集之后,在看到松江城墻的時候,他才開口問道。
“你們這一路上,看這里的情況怎么樣啊?”
盡管無論是孫葉臣或者姚臣都是軍人,但朱明忠卻希望他們并不僅僅局限于僅從軍事的角度看待問題,經常會主動與他們探討問題。
“商業極其繁榮,江南繁華遠非北方所能相比,即便是再過二十年,恐怕北方也趕不上江南。”
作為北方人的姚勝,自然羨慕南方的繁華,當然,也知道這幾年北方恢復的速度同樣也很驚人,但相比于江南,北方卻仍然是先天不足。至于先前在集上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他選擇性的無視了。
姚勝的話聲落下的時候,孫葉臣則一旁說道。
“東家問的應該是松江的將來吧!”
朝著左右看到一眼,孫葉臣繼續說道。
“眼下,松江雖說織戶過萬,松江布已隱隱重現昨天興盛,可是就目前來說,其發展潛力有限,究其原因來說,應該……嗯……”
沉吟片刻,孫葉臣想到了之前在市集上碰到的事情。
“金融,雖然松江織布業發達,可是在這市集上,只見線布莊,而不見銀行,若是有銀行的話,那王家母女完全不至于淪落到這步田地……但是,銀行也不一定會貸款給她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