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他們的打扮,尤其是牽著的大馬,讓王田謂倒也不敢怠慢,連忙起來迎接道。
“這位老爺了?”
“哦,我是前王的王玉銘的朋友,從他那聽說過你,所以特意前來拜訪王兄。”
“王玉銘……哎喲,王老爺?他可是大老爺,你……您快坐,快坐……”
一聽王玉銘的名字,王田謂變得更加客氣了,那可是方園十幾里出得最大的大官,盡管不知道,那王老爺怎么知道的他,可聽說是他的朋友,王田謂也更不敢怠慢了。
又是請坐,又是讓家人燒茶,最后,王田謂變得越發的局促不安起來,畢竟眼前的這兩個人,瞧著可不是什么平常人家出身。
“這位老爺……”
“我姓閻,單名焸,王兄只管叫閻老弟就行了。”
說話的時候,閻焸伸手從那一旁的袋子里摸出一把麥子,然后說道。
“老兄是在挑種呢?”
問的時候,閻焸看了眼手里的種子,個個模樣看起來都很周整,粒粒飽滿,這是挑種子最基本的前提。
“嗯,閑著沒事,瞎挑的。”,
王田謂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憨厚狀,不過這個時候,他卻不再挑種了。
“老兄,沒事,您繼續。”
“那怕自己干活,讓客人看著的道理,閻老爺是那里人啊?”
王田謂的回答,讓一旁的閻坤心底偷偷一樂,他已經看出來了,這王田謂是不愿意透出他挑種子的法子。
這次他和爹之所以來這,就是為了王田謂挑種子的辦法,按照縣上的說,一樣的一畝地,他種一畝小麥比其它人家多出三斗開外,雖然因為小麥不如高粱小米耐旱,所以在北方百姓種的不多,只有沿河或者灌溉方便不缺水的地方才會種植,不過即便是如此,這王田謂種的冬小麥一畝收一石四斗到一石五斗的產量,仍然引起了閻焸的興趣。
“沛縣人。”
王田謂一聽是沛縣人,便認真的打量著閻焸,好一會才問道。
“那您和沛縣日月堂的閻老爺是啥關系?”
日月堂是閻家的堂號,王田謂這么一問,閻焸便笑說道。
“王老哥倒是見識廣,沛縣離這可有好幾百里,您老居然聽說過閻家的日月堂。”
“咋能沒聽說過,日月堂閻老爺,那可是咱大明的大明忠臣,當年韃子入關的時候,閻老爺散盡家財募義兵抗清,韃子兵圍南莊時妻妾盡節死,兒子也寄養于友人家。可即便是如此……”
聽著王田謂提及閻家的舊事時,看似平靜的閻焸,內心卻是掀起一陣波濤,當身為閻家長子的他,就被寄養友父親友人家中。十數年不知父親與幼弟的下落,直到今上光復江北,父親自北直隸回來后,方才與父親重聚。
“咱們徐州地界上,說起忠臣義士,閻老爺一家,那可是數得著的,俺咋成不知道?那戲班子唱戲可都唱過閻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