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寄特快專遞的……”
想到文章刊載后的轟動,朱明忠不禁有些期待,同時又后悔了,因為他忘記叮囑寧云婷,讓她寄特快專遞了,而只是寄了一份五文錢的平郵。即便是本地郵件,郵局寄出去,恐怕也要兩天的時間。
郵局,這是興乾元年設立的機構,千百年來,中原王朝一直設立有驛站,驛站負責提供交通工具和人員食宿,傳遞公文另有人負責。在江北時期,便將其合二為一,驛站從間接為傳遞公文服務,變成直接辦理通信事務的機構。并且開始涉足承擔民間傳遞信件。開始于江南等地民信局競爭,并以盈利為目的,其業務除了傳遞往來信件外,還涉及寄送包裹、匯兌、現金押運,甚至運輸報紙。在興乾元年后,江北的官信局接管了全國的驛站,在官道整修、驛站改革的過程中,朱明忠借鑒后世的經驗設立了的郵政局,并發行郵票,郵政局作為盈利機構,自然非常注重商業信譽,服務周到、手續簡單、運作靈活,現在郵政局在大明已經取代民信號成為民間通信寄物的主要機構。
和任何一家報社一樣,在報社的門口就設有信盒,甚至設有專人負責負責信件——在《明報》的報社當學徒工的王松除了給記者們打下車之外,他的一個職責就是負責信件的整理,甚至他都不會等門房拉響銅鈴提醒著,他會從的窗戶前看本區郵遞員來沒來。若老遠看見郵遞員的綠制服——因為在街上穿綠色衣服的人并不多,所以,綠色很遠就能看見——他就會急急忙忙沖下樓,飛一般跑到門口,在郵遞員送信的時候,第一時間接過信,然后再拿到樓上把信分好,再送給報社里的記者、編輯,每天都是如此。
一直以來,報社都是郵局的大客戶,因為每天這里都會接到數百封,甚至更多的讀者來信,所以它的信都是第一時間派送。和過去一樣,在看到郵遞員后,王松立即沖下去,從郵遞員的手中接過郵包。
然后,王松重新回到二樓,在二樓拐角處那張簡易的桌前整齊著信件,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把信分開。
“李傳明、張度之……”
將一個個有名有姓的信件分好的同時,又將寄給報社的信一一分開,如果是投稿的往往會寫“《明報》呈編輯”的字樣,如果是讀者會寫“敬呈《明報》”,反正大抵上都是如此,大家都會用一些敬語,這是禮數,也是禮節。
“咦?這是……”
就在將信分類的時候,看到其中的一封信王松卻不由一愣,那信是普通的信封,上面貼著一張五文的郵票,沒有什么新鮮的地方,只不過那信封上寫的是“《明報》收”。
“沒有用敬語?這人可真無禮,連最起碼的禮數都沒有……”
嘴里這么嘀咕著,王松直接把信撕開了,他需要看一下內容,然后才能決定這封信遞給誰,這正是他的職責。
撕開信封后,王松立即為信中的內容所吸引,內容是推崇軍人的文字,文章不長。
“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知道,居然還想投稿……”
這么嘀咕一句,最后王松看到信末的屬名時,他愣了愣。
“朱慈炯……這個名字怎么聽著有些耳熟……”
“小松,你在念叨著什么,什么朱慈炯……”
離他不遠的另一張桌前坐著的陳玉仁聽到他的話后,初時也只是覺得有些耳熟,于是才出言問道。
不過,這名字確實很耳熟。
“朱慈炯,陳先生,你聽過這個名字嗎?這個人寄來一篇文章……”
“好像有些耳熟,好像是……啊……”
突然,陳玉仁就像什么扎到似的,猛的站起身來,睜大眼睛盯著王松說道。
“你,你說什么……朱,朱……”
接下來陳玉仁甚至都不敢再說那個名字,他又急聲問道。
“信在那里?”
接過信后,看到信末的署名,陳玉仁便相信這篇文章很有可能是陛下的御筆,畢竟,天底下沒有任何人敢于陛下同名,或者冒用“朱慈炯”一名,這可是大不敬。
“信封在那?”
再拿起信封,看清楚上面的郵戳后,陳玉仁便不再有任何懷疑了。他看著文章唇角輕顫道。
“這,這是陛下的御筆,快,快,總編呢?總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