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朱明忠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南洋各國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已經開始涌現出有別于母國的文化,這是一咱必然,在文明教化蠻夷的同時,蠻夷同樣也會影響到文明。至少在服裝上,端莊典雅的服裝開始發生變化,盡管整體還是趨于保守,可是微露出鎖骨之類的衣裙在南洋已經開始成為女子服裝的主流。
服裝的變化,就是一定程度上文明的變化。
當然,這也是南洋的天氣造成的。
而這一切,正是朱明忠所渴望的,沉寂而沒有競爭的華夏文明,需要注入競爭的活力,只是代價是什么呢?
至少對于他個人來說,代價是顯而易見的。
“陛下……”
伸手止住方以智的話語,朱明忠苦笑道。
“誰不是父親?為父者,誰不愿意將來子孫繞膝,誰又愿意看到子女遠赴海外,甚至今生再無相見之日?”
搖頭苦笑一聲,朱明忠的神情顯得有些感傷。
“可是,為了華夏的將來,朕,只能如此了!但是,至少在他們抵達封國之前,朕總能給他們做些什么吧,至于別人……”
冷笑一聲,朱明忠反問道。
“朕這算是徇私嗎?即便是又有何妨,朕是天子,即便是天子,那么必定可以獨斷的!”
面對陛下的回答,方以智只是能苦笑連連。
作為大臣的他,早就習慣了這一切,在這個時候,作為大臣所需要的是服從,而不是質疑。
“臣遵旨。”
他能夠理解陛下的心情,他就有一個兒子在七年去了北美,去了新亳(西雅圖),那是大明在北美西海岸的第一塊殖民地,經過十年的努力,大明已經在那里站住了腳,新亳的移民更是超過六萬人,至于東海岸的紐約租借地,不過只有兩萬余罷了。
作為父親的方以智,又怎能不想兒子?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即便是現在飛剪船橫穿太平洋只需要一個多月,但隨著年歲的漸長,父子兩人都很難再橫度大洋了。
想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一言不發的陛下,方以智能理解這種身為父親的心情。
“陛下,其實,真臘、暹羅等地亦可作為封建之地,陛下可以留幾個兒子在身邊,去年中南鐵路已經筑通至逐平城,鐵路完全可以一路向南,修至西貢,并轉向真臘、暹羅,甚至將來可以修至南天門,如此一來,若是陛下思子的話,諸子可以直接乘火車來中都。甚至就是想見新夏七王,也可以令其乘蒸汽快船,往南天門,再乘火車回中都……”
作為大臣的方以智立即為陛下出謀劃策,以化解那種“父子恐今生不能再相見”的痛苦。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