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侍衛來到御花園,看到陛下正在那里垂釣,而一旁還坐著十三、十四皇子,他們都在那里垂釣,他連忙持笏行揖。
“臣參見陛下、十三、十四皇子!”
“免禮,賜座。”
正在釣著魚的朱明忠話聲不大,在張煌言坐下之后。
朱明忠看著魚浮輕聲說道。
“忠義公,你有事稟報?”
從忠義伯到忠義公,張煌言是大明勛貴中,除了閩王、晉王之外最尊貴的公爵。與過去不同,興乾朝的公爵是超品,但只加美號,不加國號、邑。
“陛下,其實,這件事臣本不打算打擾陛下,只是……”
苦笑著,張煌言無奈說道。
“最近一段時間,各地知道陛下意欲授予百姓“太平紳士”這一榮譽頭銜之后,地方上人心浮動,但凡士紳無不不紛紛試圖得此頭銜,而地方官員更是紛紛上書內閣……”
在張煌言提到地方上的反應時,朱明忠只是略點下頭,盡管他現在很少過問內閣事務,但是并不意味著他是瞎子,軍正司、調查局都是他的眼線,作為皇帝必須要眼觀六路。
“……現在朝野勛臣,大抵也對此事看重他們以為陛下單授“太平紳士”,未免有失公允。”
“哦?為什么這么說?”
將視線轉到張煌言的身上,朱明忠反問道。
“陛下,這“太平紳士”非是有熱心公益且特殊貢獻之人士,如此,豈不把尋常在鄉軍人排除在外?畢竟,他們的資本不過只是小康,遠不能傳統地方士紳相比,若是是僅以熱心公益的貢獻比對,恐怕最終還是要看捐了多少錢,做了多少事,如此來,最后只恐怕這太平紳士,只會落到地方士紳之手。”
張煌言提及這些話時,神情中多少帶著些無奈,畢竟,他同樣也是出身于地方士紳,張家本身就是浙江鄞縣大戶,但是隨著他成為興乾朝少有幾位受封爵位的文官,他也自然成了勛臣中的一員,而不僅僅是文官,他首先是勛臣,其次才是文官。
“軍隊系統不是有勛士嘛,他們想多了!”
朱明忠搖搖頭。
“都十七年了,到現在,他們還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啊!”
這聲音感嘆與其說是感嘆,倒不如說是失望,讓他失望的是不但普通的勛臣沒有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就是張煌言也沒有弄清楚。
“可文官也有公士,現在又多了太平紳士。而且他們考慮的是將來,戰時授予的勛士,本身就有比例的限制,平時的比例更小,每年授予的不過只有數十人。如若這太平紳士再盡由地方士紳壟斷,只恐長久下去,士重勛輕的局面,勢必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