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國人雖是國人,但亦是軍功勛臣,當日立國若非是國人奮勇,又豈有現在的諸夏,于大明若非是勛士奮勇,自然也沒有現在的大明!”
將目光轉向諸王,朱和域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
“諸夏大都以為勛貴者,不過只是朝中大臣、官佐,至于國人,不過只是尋常百姓,自然也就任由勛貴壓榨了。”
如果這里有普通的大臣在的話,朱明忠是不會讓兒子說什么“皇家之友”的,畢竟這是皇家御人的不宣之秘,很多時候,帝王就是沒有看清楚這一點,才會導致國家的覆滅。
“那現在諸夏的情況是什么情況呢?”
看著朱和域,朱明忠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諸夏勛貴欺壓勛士,為君者非但不制止,反倒習以為常,如此久而久之,勢必會造成勛士離心離德,國人為國御民,一但國人離心,他日勢必發生逆亂,國人與土人謀亂,諸夏自然不可當……”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朱和哉甚至有些羨慕諸夏,或許諸夏立國的南洋看似疾病眾多,但是人口眾多卻也是事實,現在晉國人口不過五十萬,相比之下,即便是國力最弱小的魯國人口也超過百萬,盡管他們有著以少御多的問題,但是仍然是讓人羨慕的。
不過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就是國人與土人的問題。受傳統的影響,他們弄不清楚國人的定位。這也是他們出現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
“晉王的意思是,我等應該善待國人?”
周王反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些疑惑,畢竟,在周國除了官、兵、民之外,就是奴婢了。如果以國人為根本的話,那么誰是民呢?
“不是善待,而是平等對待,大勛貴欺壓國人時,君主理應為國人主持公道,畢竟,國人和勛貴一樣都是君主的基礎。”
“可是,晉王,在諸夏,除了官、兵、民之外都是奴婢啊!”
或許他們不會去反駁陛下,但是面對晉王時,那怕他是陛下的兒子,他們的地位也是相等的,況且他們現在迫切需要了解一些統治的學問,這一點,沒有什么人教過他們。
“奴婢有一天,也會獲得自由,五代……”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國國君朱慈煥,突然開口說道。
“別忘了按照各國律令,奴婢生子五代后就要放還其自由,況且奴婢立下軍功,或者事主有功,都可以由官府勘核后,放給自由。民……總是有的。可是在此之前,他們都是國人,都是大王的士臣,就他們的身份來說,和那些有爵位的士臣并沒有任何區別。”
作為陛下的親兄弟,朱慈煥在眾王之中的地位是超然的,秦國是南洋諸夏之中,與皇家血緣最親近的,或許別人沒有學習過統治的技巧,但是有些話,朱明忠確實曾對他說過。但是……他差不多都忘記了。
“是啊,就是先秦時,既有國人,也有野人,現在各國未嘗沒有野人。”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言語,朱明忠并沒有說話,而只是讓他們在那里暢所欲言,諸夏的君王都是聰明人,他們很快就能想通一切。
其實這些問題是非常簡單的。只要略微說上一下。他們就能夠弄通其中的關鍵,也能立即做出決定。用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清楚。帝王必須要寡情。這是維持統治的根本。或許那些人曾經對他們的當年在異域建立邦古國,維持統治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但是現在,是時候解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