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兄,道理雖然是這樣的道理,但是卻不能這么說……”
盡管明知道身邊的那些科普特士兵,根本聽不懂自己的話語,但是李安還是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至少不能冠冕堂皇的這么說,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國王那怕是外人,既然成為了他們的國王,就必須是他們的人,就要和過去劃上句號,就像荷蘭執政威廉一樣,他和荷蘭之間就斷絕了聯系,甚至他當初帶到英國的荷蘭軍隊,很快也會回到荷蘭,最后,威廉是威廉,荷蘭是荷蘭,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他們希望國上最好,也是如此……”
盡管知道這個看法可以說是“天真至極”,但是誰都知道,這是事實,畢竟,對于那些人來說,他們在接受一個外國人作為自己的國王的同時,卻又希望國王能夠與過去一切兩斷。
“人啊,總是如此的天真!他們在接受一個外國人作為國王的同時,就必須要面對隨后可能發生的一切。”
搖頭輕嘆著,顧度平不禁想到了他的王上,或許現在王上還沒有戴上拜占廷帝國的皇冠,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天他一定會戴上那頂皇冠,到那時,拜占廷人是不是也會提出同樣的要求?
在這個想法浮現出來的時候,他卻又搖頭自嘲道。
現在的土耳其,還有多少拜占廷人……或者說羅馬人,想到拜占廷帝國的另一個稱呼,顧度平卻又想到另一個可能——埃及人愿意幫助羅馬帝國恢復他們的統治嗎?
“這不可能!”
沒有任何疑問,亞歷山大就大聲反對道。
“尊貴的陛下,對于埃及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讓異教徒皈依科普特教會,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去幫助一個什么羅馬的皇帝,恢復他在羅馬的統治,我的上帝,擊敗土耳其人,奪回伊斯坦布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對于科普特人來說,拜占廷人就是羅馬人,拜占廷就是羅馬,至于拜占廷帝國就是羅馬帝國,羅馬帝國在千年前,也曾給他們有過不好的記憶,不過這些記憶早已經消失于歷史之中,畢竟在阿拉伯人入侵后,入侵前的歷史被稱為“蒙昧時期”,那個時期的人們是“愚昧的”,“罪惡的”,但是眾所周知,埃及所有的水利設施都是所謂的“蒙昧時期”留下來的,而在此之后,曾經養育千百萬人的水利設施毀壞了,許多土地因為失去灌溉而日益荒蕪。
而對于科普特人而言,他們或許能夠記住歷史的輝煌,但是對于羅馬帝國統治時期,這里發生的事情卻是陌生的,當然,他們也沒有興趣,對于科普特人而言,他們最關心的還是異教徒的皈依,他們更為關心的是自己家的事情,至于羅馬人的事情,那是羅馬人的事情。
“是的,陛下,埃及不需要招惹土耳其人,如果羅馬的皇帝想經重新奪回他的國家,那么,他可以到羅馬去尋求教皇的幫助,他為什么要來找我們呢?”
既便是一直以來,都是國王的心腹存的安帕利,在面對“羅馬人”的求助時,仍然表現出了強烈的反對,他或許支持國王,但并不意味著愿意拿埃及去冒險,
“是啊,陛下,我們能夠理解您想要幫助自己兄弟的想法,但是,陛下,您更應該站在埃及的立場上考慮問題,畢竟,您現在是埃及的國王……”
面對大臣們的反對,朱和墨淡淡地說著。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此擱置吧!”
看似平靜的他,實際上,內心深入壓抑著濃濃的不滿,甚至可以說是惱火,他知道那些人的潛臺詞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許會說“你是埃及的國王,不再是大明的皇子,沒有必要幫助你的兄弟”。
即使是本王想要幫助自家的兄弟又怎么樣?況且,難道你們一個個的就沒有意識到,對于埃及而言這同樣也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嗎?
隨后,朱和墨的眼睛在眾臣的身上打量著,然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