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打罵了馬臉相公一陣,見他不反抗,周圍又靜得出奇,不由地放緩了手中的動作,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三個大人。
薛石隱道:“這馮氏剛才聲稱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現下卻能將馮家婿掐打成這樣,申氏頸間的傷,馮氏不能排除嫌疑……”
李知府后知后覺地有些汗顏。再看看左右兩尊大神,怪道人家官小職要。
馮氏見他默默點頭,趕緊說道:“大人,民婦家中房產被這二人強占,請為民婦做主!”
對呀,申小菱脖子上的傷是馮氏還是那馮家相公掐的還不能定。但這兩間鋪子過戶是實打實的。
李知府咳嗽了一聲:“馮家婿,你可有話說?”
馬臉相公腫著臉,哆哆嗦嗦地說道:“草民冤枉,草民有話要說。”邊說邊顧忌著一旁的馮氏。
“馮家婿,你且說無妨。”李知府道。
“草民與申家夫人確實暗中有約。”
胡亂攀咬!蕭伯鸞對這場審問失了興致。暗暗皺眉。問了半日話,竟還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連錢六爺的邊都沒有挨著。他看看那側的薛石隱,仍然還認認真真地記錄著。心底不由地佩服:這裝模作樣的耐性,自己當真是學不來。
“馮家婿,你可知在這里胡言亂語的后果?”蕭伯鸞冷聲叱責道。
“草民不敢亂說,”馬臉相公道:“草民曾在夫人生辰之前,給申氏送過一封請柬。那請柬就是我倆暗中往來的證據。”
申小菱變了臉色。
李知府只得又派人去搜查申家,但又悄悄叮囑,切莫動靜太大。往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衙役便從申家取來了。
李知府晃晃紅色的請柬:“你說的可是這一份?”
馮家贅婿看了看道:“正是。”
衙役又讓馮氏看了看,馮氏說道:“大人請看,就是這請柬!這是我壽辰之前,這贅婿派人送給那寡婦申氏的請柬。請柬之中有夾層,內置兩份鋪子的房契。”
李知府檢查了一下請柬,確實被人拆開了,有兩份房契。與記檔完全一致,這不正好說明二人暗中授受嗎。他心中嘆息,這申氏怕是止步于此了。
“大人,物證齊全,他二人供認不諱——”馮氏嚷道。
馬臉相公趕忙道:“大人,大人,這請柬另有玄機!”
馮氏聞言,頓時就瞪向那贅婿,眼眸中迸出殺人的厲色。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了!
“不止一個夾層?”李知府將請柬打開,對著燭火查了又查,不見特別之處,他雙手遞給蕭伯鸞看。蕭伯鸞摸了摸紙張,是裱畫用的厚紙,不過,請柬用這種裱畫的厚紙,著實少見。
馮家贅婿刻意避開馮氏的眼神,趴在地上道:“大人,請柬是否有一根針?”
李知府捏了捏,果然是有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