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已脹得紫紅,申小菱連氣都喘不上,哪里還能回答。
“不要殺她!”薛石隱一掌拍開默娘,再次攻向蕭伯鸞。
院中聽見動靜的暗衛,沖了進來,刀光劍影之下,薛石隱被迫又與之應付,手中的毛筆自然被削掉。為了隱藏身份,并未將鶴喙錐帶在身上,他只得以拳掌相博,五六名知字輩風字輩暗衛,雖占了兵器的上風,卻仍無法靠近薛石隱。
“快說,你是誰?誰派來的?”蕭伯鸞咬牙切齒地問道。
申小菱眼珠充了血,眼淚不由地滑落。根本無法擺脫蕭伯鸞的鉗制,她悄悄將右腿一點點抬起,下垂的手從靴子里摸出一把護身的短柄匕首。
“小心!”默娘看見了她的動作,來不及營救。
申小菱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將匕首刺了向蕭伯鸞的腋下。
蕭伯鸞吃痛微微松了手,她立刻逃離了掌控。
彎著腰,一手護著咽喉,申小菱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嗆咳著。將另一手舉在半空中,想要以此抵擋蕭伯鸞的再一次進攻。
不料被蕭伯鸞一把拽了過去,“呲”的一聲,撕破她的衣袖,露出光潔的手臂。他將她手臂抬起來,胎記分毫不差,是當初白奴做的樣子。
“蕭伯鸞!”薛石隱撲了過來,這一次,殺招畢現,手臂被劍劃出一道血口。
得了喘息機會,手臂露了就露了,申小菱毫不在意。活著就好。
她抬起頭,喘息著:“蕭伯鸞,容我說一句。”
蕭伯鸞眼眸里能迸出火來:“說!”
申小菱伸出裸露的手臂,握住他的手掌,將冰涼的大掌放在自己滾燙的咽喉處:“我讓你掐著脖子,你讓他們停下來吧。”
蕭伯鸞思考了片刻,便下令住手。薛石隱要過來,申小菱抬起手制止了他。
“蕭大人,我在你手里,薛大人也不靠過來。可否讓其他人退出去?”申小菱抬抬頭,頸項彎出了一道弧線。
這一幕,讓薛石隱想起在城南倉庫河邊,她也是這引頸待戮的模樣,心中不由大慟。
暗衛受命退了下去。
“默娘,去拿金瘡藥來給蕭大人,薛大人包扎一下。”
蕭伯鸞對她這啰啰嗦嗦,又絲毫不畏懼死亡的模樣十分厭煩,手掌再度收緊。
“說吧!你是誰?”
申小菱見薛石隱傷得不重,頓覺心安:“我就是申小菱。”
蕭伯鸞眼眸轉深,殺意再起。
申小菱趕忙繼續說道:“若我處心積慮地要頂替申小菱,埋伏在你蕭大人身邊,自然會演得像極了申小菱。何必這樣徒惹你疑心?”
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道減輕。她更加冷靜:“蕭大人與我曾是夫妻,既然現在懷疑,便說明我過去什么都不會,如今我會數術,畫輿圖,讀書識字。任誰都會懷疑。”
“蕭大人驗過我的身子,身子沒變吧?”申小菱晃晃自己的手臂。
默娘看向蕭伯鸞。
“沒變。”他承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