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帶上來了一名婦人,正是申氏的救命恩人馬氏。
“大姐?”申小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馬氏,不,應該稱你馬于氏,馬軍可是你丈夫?”明王問道。
馬于氏站在一側,腿不停地抖:“是.....是民婦的丈夫。”
“八年前他因何離了家?”
“民婦只記得說是要去外地剿匪。他一走便再未回來過。”馬于氏說著,似乎又開始哭了起來。
“本王替你說清楚些,小將軍八年前受命去會稽山剿匪平患,你丈夫便在他軍中。剿匪之后,馬軍一直駐扎會稽山,以防匪徒余孽反撲。”明王用安慰的語氣,繼續說道,“此事,在軍中有調度記錄,馬于氏,你也莫要怨他一直未能返家團聚。”
馬于氏嚎啕大哭起來,哭到悲痛萬分之處,掏出手絹捂住了臉。
“此處有一份調度令,半年前,馬軍便回了杭州。一直不敢露面。”明王甩出一個小冊子。
馬于氏抽抽搭搭地問:“為何不敢露面?”
“因他發現你身邊有逃逸的匪徒首領之一,孫闖。此人窮兇極惡,又狡詐多端。竟在申家當庫頭。此事他曾稟告過小將軍,小將軍叫他不要聲張,先調查清楚。”
申小菱的后背似有針扎一般發涼。明王今日是要將一切都串起來,羅織出自己的罪名。那再辯解也只是徒勞。
“申氏,孫闖何在?”明王問道。
知道孫闖被鶴喙樓殺掉的人只有蕭伯鸞和薛石隱。告訴明王的,一定是蕭伯鸞。
申小菱平靜地看向蕭伯鸞,再轉眼看向明王,聲音清冷得像冬日里的山澗:“回殿下,匪徒孫闖已死。”
“本王也將他骸骨找到了。”明王瞇著眼睛,輕松地說著,“你可要看一眼?”
“不用了。孫闖如何死的,民婦記得十分清楚。”申小菱道:“那日民婦在城南倉庫,他伙同幾名庫頭將民婦與民婦的學生押在倉庫中,后來民婦從窗戶逃脫,孫闖等人帶著刀追殺過來,民婦已經準備就死......”
明王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顯然已經放棄了抵抗。他將腰間的玉墜子握在掌心,把玩起來:“誰救的你?”
“民婦不認識那兵器,黑漆漆的,發出奇怪的聲音,孫闖便死了。”
“鶴喙樓有兩樣東西人人皆知。一是兵器鶴喙錐,出錐必見血,二是毒藥,能腐骨噬肉。”
明王頓了頓,又對馬于氏說道:“人證已指認錢六爺,是殺死你丈夫的兇手,用的便是鶴喙樓的毒藥。”
馬于氏用帕子捂著臉哭得頭昏腦漲,根本不明白明王意有所指。
好一會才說道:“求明王殿下為民婦的丈夫,為申家平冤昭雪。”
明王一時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指著申小菱道:
“馬于氏,兇手錢六爺的背后主使便是與你朝夕相伴的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