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道:“忘記把這個給你們了!嬌娘說要是天氣熱,讓咱們把這個帶進考場,能提神醒腦,還能驅蚊止癢。”
是三瓶風油精。
“這個能帶嗎?”周管事問,鄉試除了水和吃食,別的啥也不能帶。
馮林解釋道:“這個能外用,也能內服,嬌娘說,要是有人問起,就喝給他看。”
蕭六郎的眼神有些微妙:“你們現在很熟啊……”
馮林還沒察覺到同伴的危險目光,嘻嘻道:“從前是我不懂事,誤會嬌娘了,其實她人特別好!六郎,真的,能討這樣的媳婦兒是男人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也想……”
蕭六郎目光如刀,終于讓馮林忽視不了了。
馮林悻悻地縮了縮脖子,道:“好嘛,我不想。”
蕭六郎接過了風油精。
又是那個箱子里的奇怪東西么?
這種文字他見過,那夜從箱子里滾出來的東西上面大部分都有這種文字。
不過那一夜,他沒見到這幾瓶綠綠的小東西。
所以不是他的錯覺,那個小箱子就是能出現奇奇怪怪的東西,還總是不重樣?
它是有什么奇特的障眼法和機關嗎?
既然這幾瓶是藥,那么之前見到的那些會不會也是藥?
它是個小藥箱?
聰明如蕭六郎一時間也沒弄明白顧嬌的小箱子,很快,輪到他與馮林、林成業依次被侍衛搜身了。
馮林為表明他們帶的是水,打開瓶蓋喝了一滴,差點沒那味道沖死!
娘呃,這也太提神了!
進入考場后,考生們被分到了各自的考棚,也有人管它叫號房。
號房簡陋,只有兩塊木板,一塊用作桌子,一塊用作椅子,分別嵌在號房兩側的凹槽中。到夜里時,考生將兩塊木板拼作一張床,就此對付一晚。
這三日中考生不得離開自己號房,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
第一場考的是默書與詩文,按理說,是《論語》一文、《中庸》一文,或者《大學》一文、《孟子》一文,加上一首自己作的五言八韻詩。
可今年的鄉試考題格外變態,居然加試了一文——《孝經》。
嚴格說來,《孝經》并不長,只有不到兩千字,可問題是……它不考啊!
不考誰背,對叭?
看到要默寫《孝經》時,林成業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是嚇的,是激動的!
因為蕭六郎、考、過、它!
蕭六郎是十分嚴格的老師,但凡林成業不會做的考題他都會重考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直到林成業會了為止。
林成業不僅瘦了,還年少禿頭了,都是被蕭六郎折磨的。
然而這一刻,林成業簡直愛死蕭六郎的折磨了!
林成業知道鄉試背《孝經》的肯定少,單單第一門他就得領先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