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問道:“你……哪個大嫂?寧王妃嗎?”
杜家大少奶奶也是她大嫂。
瑞王妃悶悶地點頭:“嗯,就是寧王妃,她昨日夜里不大舒服,一晚上沒安寢,早上宮里就傳出消息,她滑胎了,是個成型的男胎。”
顧嬌對此并不意外。
在那個夢境里,寧王妃的懷相就不大好,有沒有被貓撞倒胎兒都會落掉,只是遲或早。
瑞王妃難過地說道:“他們都在責怪寧王妃,說她不該偷吃那個辣椒,可吃辣椒有什么錯?我也吃了,那么多有身子的女人都吃了……這是她第三次落胎了……還不知以后究竟能不能再懷上……”
多少人盯著寧王妃的肚子,寧王妃也知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她背負了太大的壓力,這對孕期而言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顧嬌遞給她一方帕子:“你自己也懷著身子,別太難過。”
“嗯……”瑞王妃接過帕子,一邊哭,一邊努力平復情緒,“你說的對……我……我不能難過……我不能動了胎氣……”
瑞王妃在顧嬌這兒哭了一場,心里好受了些。
顧嬌原本認為,白貓的事件是有人想借蕭六郎的手除掉寧王妃的胎兒,一石二鳥或三鳥,可如果寧王妃的胎像差到了自然就能流產的地步,那就根本無需動手了。
所以昨天的事,究竟是有人想除掉寧王妃的胎,還是寧王妃那邊想用一個壓根兒保不住的胎去栽贓別人,不得而知。
寧王妃那邊的目標顯然不是蕭六郎,否則方才在御花園就已經出亂子了。
宮廷的內斗,顧嬌不管。
她只在意那個用白貓驚嚇蕭六郎的人。
對方似乎對蕭六郎很了解,還知道他怕貓。
“瑞王妃。”顧嬌頓了頓,問她道,“宣平侯府有人怕貓嗎?比如宣平侯,和他的幾個兒子?”
“這個……”瑞王妃絞盡腦汁想了想,“宣平侯定然是不怕的,他是上過戰場的人,他才不怕那些阿貓阿狗,至于說他的兒子……我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做什么?”
“隨便問問。”顧嬌說。
“哦。”瑞王妃倒也沒懷疑,她道,“我們杜家與宣平侯府往來不多,倒是溫琳瑯那個女人……咳咳。”
話到一半,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口不擇言,壓了壓音量,改口道,“太子妃時常去宣平侯府,她與小侯爺自幼訂了親,倆人青梅竹馬長大,她對侯府的人比較了解。”
顧嬌若有所思道:“我聽說太子妃出身不高,為何能與宣平侯府結親?”
瑞王妃撇嘴兒道:“還不是因為她小時候救過小侯爺。那是我五歲時的事了,溫琳瑯……咳,太子妃也五歲,兩歲的小侯爺掉進了冰窟窿,是太子妃趴在冰面上,兩只手一直拉著他,沒讓他沉下去。后面小侯爺得救了,太子妃的一雙手卻在冰水里泡壞了,聽太醫說,想保命就得把手砍掉。大概信陽公主與宣平侯都覺著欠了人家,所以就定下了這門親事吧。不過后面宣平侯府找來了昭國最好的大夫,把太子妃的手治愈了。”
“這樣嗎?”顧嬌喃喃。
瑞王妃哼道:“她與小侯爺小時候的感情很不錯,你知道她為什么能拜莊羨之為師嗎?對了,你還不知道她拜了莊太傅的第四子莊羨之為師的事吧,也是看在信陽公主的面子上才收她的呢。我承認她有天賦,但如果沒有宣平侯府與信陽公主府,誰知道她溫琳瑯是誰?可你瞧瞧她都做了什么?小侯爺一死,她就嫁給了太子!”
顧嬌不反對一個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前提是她不要傷害到別人。
瑞王妃講著講著就歪了樓,開始吐槽各種太子妃。
顧嬌想了解的已經了解了,心里差不多有了數。
下午,她去國子監接小凈空放學。
小凈空是與秦楚煜和許粥粥一起出來的。
自打上回在東宮闖禍群毆了茗兒一頓后,三人許久沒去皇宮禍禍了,可今天,秦楚煜又忍不住了。
他在皇宮的一棵大樹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鳥窩,他想和小伙伴去掏鳥窩。
小凈空噠噠噠地跑到顧嬌面前,抱住顧嬌的腿,小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嬌嬌,我想你啦!”
顧嬌挼了挼他的小光頭:“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小凈空仰起頭,巴巴兒地望向顧嬌道,“嬌嬌,我能去皇宮玩嗎?”
上次的事,宣平侯沒告狀到顧嬌這里來,顧嬌并不知道幾個孩子在皇宮闖過禍的事,不過就算知道了顧嬌也不會因噎廢食。
皇帝在顧嬌這里掉了馬,作為皇帝的兒子,秦楚煜是個什么身份顧嬌也就心知肚明了。
顧嬌沒著急答應,而是問道:“你家人同意嗎?”
秦楚煜點頭如搗蒜:“同意的同意的!不信一會兒我嫂嫂來接我!你可以問她!”
說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