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遇刺的消息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朝堂也小小地動蕩了一番,然而皇帝什么也沒管,就徹徹底底在碧水胡同當起了甩手掌柜。
當然,他沒說自己是住在碧水胡同,對外宣布是在行宮。
刺殺的誤會雖是解開了,皇帝與莊太后的關系本質上還是一塊寒冰。
皇帝依舊看莊太后不順眼。
莊太后也依舊不鳥皇帝。
莊太后打完牌就走人。
起先莊太后打牌還遮遮掩掩瞞著皇帝,后面見皇帝賴在這兒不走了,莊太后也就懶得遮掩了。
老娘就是要打牌,愛咋咋!
皇帝望著莊太后瀟灑去打牌的背影,咬牙切齒:“不守婦道,不知廉恥,違背宮規,不聽祖訓,不配為……”
皇帝嘴里被顧嬌塞了一支體溫計。
“含住,不許說話。”顧大夫嚴肅地說。
皇帝:“……”
皇帝遇刺的消息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他雖未對蕭六郎與顧嬌的家人公布自己的身份,可家里唯二沒猜出他身份的也只有小凈空與顧小順了。
小凈空是先入為主,早已接受了他是楚煜的親爹楚伯伯的事實,因此外界的風吹草動很難影響他。
顧小順純粹是憨憨。
就連顧琰都猜出皇帝的身份了。
畢竟有膽子與姑婆吹胡子瞪眼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
這幾日天氣太熱,顧琰在清和書院中了一次暑,之后顧嬌便去書院給他請了假,讓他在家修養。
從前讓他去上學時他不肯,如今真閑下來又怪無聊的。
他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唉聲嘆氣。
顧嬌去醫館了,蕭六郎去翰林院了,顧小順與小凈空去上學了,他一個玩伴也木有。
好想去上學……
百無聊賴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而來,遮住了他頭頂的光線,隨即,一把精致的木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顧琰一怔,看了看弓,又抬頭看看拿弓的人。
“是你?”顧琰撇過臉去。
顧長卿繞到他身前,拉了拉手里的弓,對他道:“想不想射箭?”
顧琰淡道:“我不會射箭!”
顧長卿輕聲道:“我教你。”
顧琰其實一直都有一個江湖大俠的夢——騎著最快的馬、射著最遠的箭,可惜他這副小身板兒,連獨自上馬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射箭了。
他連弓弦都拉不開!
顧琰壓下心底的悸動,一臉嫌棄地說:“我不要!”
顧長卿輕聲說道:“嬌嬌說你的身體比從前好多了,應該能把弓拉開了,不信你試試。”
當然不能說為了照顧你的身體,我特地做了一把最輕的弓,連四歲的小凈空都能拉開。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哪怕是才十五歲的顧琰。
顧琰悄咪咪地瞄了眼顧長卿遞來的那把弓,真是精致極了,每個弧度與圖案都做在了他的審美上。
最重要的是,弓上竟然還鑲了玉。
就……挺心動的。
顧長卿看破不說破,把弓遞到他手中,走過去將靶子擺好:“你試試看。”
顧琰一臉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了拉弓。
他只是隨意試試,不曾想真的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