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確實說過雙倍奉還的話,只是靜太妃當時沒有答應,只說,你不如寫一幅春聯給我,就當是我買你的春聯了。
可過去那么多年,他一口咬定自己后面又堅持要還銀子,靜太妃估計自個兒都記不清了。
記得請也不怕,人的記憶會出差錯。
他就說自己是這么記得的!
所幸有關靜太妃與皇帝都沒揪著銀子的細節不放,而是再次說起了錦盒的東西。
皇帝道:“你給的是銀子,可宣平侯今日拿過來就成了飛鏢,差點誤傷了靜太妃。”
“什么?”老祭酒瞠目結舌、驚慌不已,他撲通跪下,“陛下明鑒吶!老臣確實放的是銀子!老臣也不知為何銀子成了暗器啊!老天可以對天發誓!”
宣平侯咬牙。
演!
你給老子接著演!
莊貴妃含笑說道:“霍祭酒如此信誓旦旦,莫非真不是他放的,可在他之后,私底下接觸過盒子似乎就只有宣平侯一人了。”
“莊貴妃!”蕭皇后厲聲喝止了她。
莊貴妃笑了笑:“臣妾并無詆毀宣平侯的意思,臣妾分析的事實。”
宣平侯道:“臣昨日拿到盒子后并未私自打開,一直放在身上,回府后放在臣的房中,能進入臣房間的人只有臣與侍衛常璟。常璟沒碰過盒子。”
常璟對這種四四方方的東西沒興趣。
給他看他都懶得看。
蕭皇后站起身來,站到哥哥身邊,沖皇帝行了一禮,道:“陛下,宣平侯對您忠心耿耿,對靜母妃也是敬重有加,他絕不會陷害靜母妃呀!尤其……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用他親手遞過去的東西,這不是傻嗎?”
莊貴妃淡笑一聲道:“或許就是有人利用了這個想法,將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這樣就能逃脫懷疑了呢。”
蕭皇后眸光一涼:“本宮與陛下說話,哪里輪得到你一個嬪妃插嘴!”
往常蕭皇后是不大拿身份壓莊貴妃的,畢竟莊貴妃有太后撐腰,實權并不小,今日也是急了才會口出此言。
莊貴妃冷冷一哼。
皇帝沉沉地看向宣平侯:“可曾有誰潛入過你的屋子?”
宣平侯坦蕩地迎上皇帝犀利的目光:“陛下,臣不敢說整座宣平侯固若金湯,可臣的屋子有常璟把守,臣也歇在其中,以我二人的身手還不至于讓誰在眼皮子底下動了手腳。”
皇帝沉思道:“你說的常璟就是那個從暗夜門帶回來的殺手?”
宣平侯道:“沒錯。”
暗夜門是六國之外的一股勢力,不隸屬任何一國,總舵在一座海島上。
暗夜門的殺手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何況宣平侯說的沒錯,他自己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老祭酒嘀咕道:“萬一是趁你們睡著了動的手呢?”
宣平侯看向他,呵呵道:“你可知道在昭國能打贏常璟的人不超過五個。一個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唐岳山,一個定安侯府的顧老侯爺,另外三個則是先帝留給陛下的龍影衛死士。之所以說三個,是因為我只見過三個,還有沒有更多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老祭酒認真道:“所以還是有可以作案的人的嘛!”
宣平侯淡道:“唐岳山早在本月上旬便跟隨寧王前去剿匪,至今未歸,他人都不在京城,如何到我府上作案?”
老祭酒道:“那……顧老侯爺呢?”
宣平侯瞇了瞇眼:“姓霍的你真傻還是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