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是答應了?
……
顧嬌來貢院見了蕭六郎兩次,蕭六郎多少從顧嬌口中了解到了一些目前的情況,他決定入宮一趟。
“陛下,蕭修撰求見。”
御書房內,魏公公小聲稟報。
皇帝批閱奏折的手一頓,他按了按有些疲乏的腦袋,說道:“他有幾日沒來了。”
魏公公忙道:“蕭修撰去貢院監考了三日。”
“啊,六部的考試。”皇帝差點將這事兒忘了,六部每年都有一次考核,一般是在六月,今年由于梁國使臣來訪,殿試都推遲了一個月,更別說六部考核。
這種考核不是所有官員參加,只是抽考,由翰林院主持,但也十分嚴厲就是了。
“讓他進來。”皇帝道。
“是。”魏公公去門外將人領了進來。
蕭六郎拱手行了一禮:“微臣見過陛下。”
皇帝拿起一本奏折,淡道:“今日怎么得空到朕這里來了?”
蕭六郎拱手道:“微臣有事起奏。”
“何事?”皇帝問道。
蕭六郎正色道:“微臣在貢院監考的第一日,有人在微臣的晚飯里下了砒霜。”
皇帝眉心一蹙。
“微臣原是將罪證留下了,奈何天氣太熱,證物已經壞掉了。”話是這么說,蕭六郎依舊自袖子里取出一個小瓷瓶。
魏公公上前拿了小瓷瓶,拔掉瓶塞,一股餿掉的蔥花味兒撲鼻而來,魏公公趕忙捂住了鼻子。
都這樣了,就不好拿去污皇帝的眼了。
皇帝問道:“你如何知道是砒霜?”
蕭六郎自然不會說是顧嬌來過貢院,私自潛入貢院是死罪,哪怕陛下不會治顧嬌的罪,但何苦消耗顧嬌在陛下心目中的好感?
蕭六郎道:“陛下忘了嬌嬌是大夫?在鄉下時家里有耗子,嬌嬌便用砒霜做了些耗子藥,微臣還給她打過下手。”
這是假話。
危險物品,顧嬌是一律不讓蕭六郎沾染的。
可蕭六郎妥妥習得了老祭酒的官場厚黑學,說得面不改色。
蕭六郎繼續道:“那人假扮成侍衛的模樣給我送飯菜,我見他面生,不是早上與中午的侍衛,心里留了個心眼,這才發現飯菜讓人動了手腳。”
皇帝狐疑地皺起眉頭:“什么人竟然會去貢院對你下手?”
貢院守衛森嚴,一般刺客根本不可能潛進去,更別說在蕭六郎的飯菜里下毒。
皇帝定定地看著蕭六郎:“朕沒聽說貢院那邊來過這樣的消息。”
蕭六郎毫不閃躲地迎上他的審視與打量:“微臣沒有聲張,微臣不知兇手是誰,不敢把事情鬧大,恐兇手狗急跳墻。”
皇帝一想是這么個理,他看向蕭六郎,說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朕會查個水落石出。”
蕭六郎拱手:“微臣告退。”
謹慎起見,蕭六郎離開后,皇帝叫來了御醫,讓他檢查那些蔥花。
蔥花是從蛋花湯里挑出來的,早已變質,可御醫依舊是驗出了上頭的砒霜。
“回陛下,是砒霜沒錯。”御醫說。
皇帝的眸光涼了涼:“知道了,你退下。”
當晚,皇帝便叫來了貢院的侍衛長,問了他貢院可發現可疑之人。
侍衛長道:“考試的第一天似乎有人潛入,打暈了一個侍衛,還扒了侍衛的衣裳,可惜屬下無能,沒能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