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南師娘蹙眉。
顧嬌喝了口湯,說道:“我一會兒去內城墻附近轉轉,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去。”
南師娘覺得這么做很冒險,可想到顧琰的病情又明白他們并沒有時間一直一直等下去。
她點點頭,道:“我和你一起去。”
顧嬌搖頭:“不了,一個人比較容易隱藏,師娘還在是家里幫我照顧阿琰。”
南師娘能陪他們來燕國已是天大的人情了,她怎么還能讓南師娘與她一道進內城涉險?
南師娘張了張嘴。
魯師父勸道:“你就聽嬌嬌的吧,嬌嬌聰明又機敏,做事有分寸,不會冒失莽撞的,反倒是你,還不如嬌嬌沉得住氣。”
南師娘臉色一沉:“你皮癢了是不是?”
魯師父訕訕地清了清嗓子:“吃飯,吃飯!”
晚飯吃得早,吃完了天還大亮著,只是顧琰已經體力不濟了,顧嬌送他回房歇息。
顧琰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嬌為他不要命地四處奔走。
他突然就很難受。
顧嬌給他量了體溫與血壓,收拾好小藥箱,道:“別多想,我去去就回。”
顧嬌將夜行衣與面具裝在小包袱里系在身上,出門坐上馬車。
顧小順將她送到內城墻附近。
顧嬌跳下馬車:“好了,就送到這里,你趕緊回去。”
顧小順道:“姐,你當心!”
顧嬌嗯了一聲:“我知道。”
顧小順離開后,顧嬌在內城墻附近觀察了許久,終于發現了一輛停在路邊卻即將進內城的馬車。
顧嬌來到馬車后,趁人不備鉆進了車底,雙手抓住車底的杠子,兩腳勾住車轂,整個人嚴絲合縫一般地貼了上去。
這個法子實則是相當冒險的,但顧嬌的運氣似乎不錯,入內城時這輛馬車并沒有受到上上下下的盤查。
就在顧嬌尋思著找個人少的街道落下來,可誰料這輛馬車走得全是大街道,兩旁全是行人,她莫名從馬車底部掉出來,當場就能驚動半條街。
顧嬌咬牙。
她等。
她繼續等。
這個姿勢有點兒費體力,她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馬車又走了幾條街,終于不再是人聲鼎沸的大道了。
可還不等顧嬌下車,馬車便駛入了路邊的一座大宅子。
顧嬌:“……”
為什么說是大宅子,因為進去后又顛了許久,顧嬌的腦漿都差點顛散了馬車才終于停下。
馬車上的人走下來,吩咐幾位下人道:“東西都搬到庫房去。”
“是,管爺。”
下人應道。
顧嬌耐著性子等下人們將馬車上的東西搬空,只剩下車夫一人在原地給馬卸挽具。
顧嬌忍住渾身的酸痛,無聲自徹底落下來。
她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手指與腹部幾乎失去知覺了。
現在她要趕緊離開這里。
車夫卸完挽具,牽著馬兒朝一旁的水缸走去,他要開始刷馬了。
顧嬌趁其不備出了馬棚。
她想找一條最近的路出去,然而放眼一望她直接就愣住了。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一眼望不到墻!
“那邊!”
突然,一道帶著肅殺之氣的男子聲音響起,顧嬌感覺到了一股熟悉而又令人忌憚的氣息。
龍影衛!
或者確切地說是燕國死士。
昭國龍影衛由燕國死士馴化而來,但兩者還是有顯著的區別,昭國龍影衛口不能言,無法交流,只是先帝用來執行任務的工具。
燕國死士卻并不全都如此。
難道是自己被發現了?
身后是馬棚,前方與右面都有燕國死士趕來,顧嬌只能往左面逃去。
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