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一亮,足尖一點,一躍而起,單手城主墻頭躍了過去。
然而——
她并未出府,而是進了大院中的一座小院。
這運氣!
是蕭珩附體了么?
難道說她用了他的名字,所以連他的霉運都一并共享了?
“我讓你們備的東西都別忘了,一會兒夫人若是知道你們偷懶,我可保不住你們。”
“連翹姐姐請放心,我們不會偷懶的!”
幾個小丫鬟眼看著就要繞過回廊朝顧嬌所在的方向走來,顧嬌閉了閉眼,別無選擇隨手推門進了一個房間。
一股暖暖的熏香與藥香撲鼻而來,顧嬌是大夫,對這種氣味不可謂不敏感。
有病人。
“你們幾個,隨我進去看看!”
“站住!你們做什么?”
“夫人,府上適才似乎有外人闖入,我們正在搜查。”
“怎么搜查到這里來了?這里是你們能隨便進去的地方嗎?”
“夫人恕罪。”
“我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等著。”
“是。”
談話聲落下沒多久,顧嬌便清楚地聽到女人的腳步聲朝她所在的這間屋子走來了。
顧嬌一巴掌拍上額頭。
點兒這么背的嗎!
柜子太慢,床底太窄,桌布太短,房梁……
她不會輕功,上不了梁!
顧嬌來到床前,掀開帳幔,望向床鋪上昏睡的中年男子,道:“得罪了!”
她爬上床,想了想,拉開被子鉆了進去。
為了不讓自己暴露,她只得盡量靠近他、貼著他。
男人身形清瘦,散發著淡淡的冷香與藥香。
女人進屋了。
“連翹!”
女人的語氣不大愉悅。
被喚作連翹的丫鬟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夫人!”
“你干什么去了?為何沒在房中守著?”女人質問。
連翹忙道:“奴婢去端藥了,才去的。”
顧嬌仔細聽著二人的談話,靜靜地屏住自己的呼吸。
女人輕輕挑開帳幔。
顧嬌能感覺到女人的視線朝這邊投了過來。
女人不滿道:“怎么蓋這么厚的被子?”
顧嬌:不是吧,你不會要掀開他被子吧?
“是大夫吩咐的。”連翹說。
女人來到床邊,將手伸進被子,摸了摸男人的手。
顧嬌也不著痕跡地拿指尖碰了碰男人的另一只手。
很冰涼,蓋得不厚。
女人嘆息一聲,將男人的手放回被褥中。
“院子里沒發生奇怪的事吧?”女人問道。
“沒有的,夫人。”連翹說道。
這之后,女人又問了幾句男人的飲食起居,連翹的回答大抵是老樣子,與昨天一樣,沒什么大的氣色。
之后女人便離開了。
“呼,嚇死我了。”連翹松一口氣,像極了翹班被抓包但憑借機智蒙混過關的小可憐。
女人吩咐連翹好生守著男子,可這個叫連翹的姑娘守了不到半刻鐘便又偷偷溜走了。
顧嬌掀開被子坐起身,大大地呼吸了幾口氣,下了床,給男人蓋好被子。
隨即她轉身出去了。
暮色中,男人的指尖忽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