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繼續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以為自己是一名死士。”
顧嬌再次:“……”
老實說,國師大人也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他是第二天才發現藥物過期了,趕緊過來看看顧長卿的情況。
誰料顧長卿杵著拐杖,一臉精神地站在病床邊上,激動地對他說:“國師,你給的藥果真有效,我能站起來了!”
國師大人當時的表情簡直史無前例的懵逼。
顧長卿納悶道:“可是為什么……我沒有感覺到你所說的那種痛苦?”
國師大人與顧長卿提過,熬這種毒的過程與死一次沒什么分別。
然后,國師大人果斷把他的止疼藥給停了。
顧長卿經歷了生不如死的三天后,越發堅定自己熬過劇毒深信不疑。
這不是醫學能創造的奇跡,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去守護妹妹的強大意志力。
國師大人無辜地嘆道:“我見他狀態這么好,便沒忍心戳穿他。”
怕戳穿了,他信念崩塌,又恢復不了了。
顧嬌看著手里的各種死士密集,懵圈地問道:“那……這些書又是怎么回事?”
國師大人如實道:“瞎寫的。”
但也廢了他不少功夫就是了,單是找泛黃的空冊子和想名字就差點兒把他整不會了。
顧嬌隨后拿起一本《十天教你成為一名合格的死士》,嘴角一抽:“我說這些書怎么看起來這么不正經。”
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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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如今的情況,自然是繼續留在國師殿比較妥當,至于具體何時告訴他真相,這就得看他恢復的情況,在他徹底痊愈之前,不能讓他半路信念塌方。
從國師殿出來已是后半夜,顧嬌與黑風王一道回了安國公府。
安國公府很安靜。
蕭珩沒對家里人說顧嬌去宮里偷國君了,只道她在國師殿有點事,可能明日才回。
大家都歇下了。
蕭珩獨自一人在房里等顧嬌。
他并不知顧嬌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只不過按計劃,國君是要被帶回國公府的。
嘎吱——
楓院的院門被人推開了。
蕭珩趕忙走出屋子:“嬌……”
進來的卻不是顧嬌,而是鄭管事。
鄭管事打著燈籠,望了望廊下匆忙出來的蕭珩,驚訝道:“長孫殿下,這么晚了您還沒歇息嗎?”
蕭珩斂起心頭失落,一臉淡定地問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鄭管事指了指身后的院門,解釋道:“啊,我見這門沒關,尋思著是不是哪個下人犯懶,于是進來瞧瞧。”
蕭珩說道:“是我讓他們留了門。”
鄭管事疑惑了片刻,問道:“蕭大人與顧公子不是明日才回嗎?”
整個院子里只有他倆出去了。
蕭珩面色鎮定地說道:“也可能會早些回,時辰不早了,鄭管事去歇息吧,這里沒什么事。”
鄭管事笑了笑:“啊,是,小的告退。”
鄭管事剛走沒幾步,又折了回來,問蕭珩道:“長孫殿下,您是不是有點兒住不慣?國公爺說了,您可以直接去他院子,他院子寬敞,楓院人太多了……”
蕭珩正色道:“沒有,我在楓院住得很好。”
鄭管事訕訕一笑,心道您堂堂皇長孫,不和自己表舅住,卻和幾個昭國人住是怎么一回事?
“行,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
這一次,鄭管事真的走了,沒再回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蕭珩起先還能坐著,很快他便站起身來,一會兒在窗邊看看,一會兒又在屋子里轉轉。
終于當他幾乎要入宮去打探消息時,院子外再一次傳來動靜。
蕭珩也不等人推門了,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唰的拉開了院門。
隨后,他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