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公主眉心一蹙:“議和?誰做的決定!”
皇帝可沒下這道圣旨!
她氣場太強,竟一時將在場眾人威懾了一下。
老先生最先回過神來,他上下打量了信陽公主與玉瑾一眼,二人衣著簡單,卻氣度不凡,衣著簡單,應當不是京城來的貴人吧?
不可能,京城的貴人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他鎮定下來,說道:“當然是宣平侯的意思了。”
玉瑾辯駁道:“宣平侯怎么可能會與一個蠻夷小族議和?踏平他們的部落才是宣平侯的做派!”
老先生沒回答,倒是那位三十出頭的男子開了口,他冷笑著說道:“這還不是因為東夷向宣平侯敬獻了一位美人?據說是東夷的明珠,東夷王最疼愛的小女兒。外面那一行人護送的馬車里坐著的便是東夷族的小公主,現在知道為什么攔著不讓你們去送死了吧?”
玉瑾擔憂地看向自家主子:“公主……”
信陽公主的睫羽顫了顫,身上散發出徹骨的寒意。
玉瑾看向幾人,正色道:“宣平侯已經有妻子了,他不會做對不起信陽公主的事。”
男子笑了:“宣平侯生性風流,與信陽公主的關系早就貌合神離,何況那位東夷小公主是真美,沒有哪個男人見了能夠不動凡心的。”
信陽公主黑著臉出去了。
“公……夫人!夫人!”
玉瑾自荷包里掏了一粒碎銀放在桌上,著急地追了出去。
老先生與男子皆看向了那個銀子,彼此頓了三秒,不約而同地起身要將銀子據為己有,小二眼疾手快地閃過來,先二人一步將銀子塞進懷中。
隨后他掏出十幾個銅板奔向柜臺:“掌柜的,那邊結賬了。”
老先生與男子失望地撇了撇嘴兒。
東夷人走了,女人孩子離開了,受傷的乞丐也讓同伴攙扶了下去。
信陽公主望著再次變得空蕩蕩的街道,心里一股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她提著裙裾上了馬車。
玉瑾膽戰心驚地跟上來,在她身邊坐下,試探地問道:“公主,您別往心里去,他們又不認識侯爺,是憑空捏造的。”
信陽公主冷淡地說道:“他的性子還用捏造嗎?”
玉瑾干笑道:“那不是從前你們夫妻不和,你不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嗎?”
信陽公主冷聲道:“我現在也沒說過要和他重新開始。”
玉瑾小聲道:“哦。那,照這么說,侯爺在外面亂來,也不過分咯。”
信陽公主一記眼刀子甩了過來。
玉瑾汗毛一炸,趕忙說道:“可是他一定不會這么做的!”
信陽公主閉上了眼:“走吧。”
玉瑾小聲問道:“咱們是繼續去軍營嗎?”
信陽公主淡道:“回京城。”
玉瑾臉色一變:“公主!”
信陽公主再度靠上后背的墊子,閉目養神:“我主意已定,不必多言。”
“……是。”玉瑾硬著頭皮應下。
太可惜了。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見到侯爺了,怎么偏偏出了這種岔子?
車夫調轉方向往回走。
玉瑾幾次三番規勸,信陽公主堅決不改變自己的決定。
想想也不奇怪,公主她能放下面子大老遠地找來邊關已是不易,突然讓她聽到這樣的消息,難免心中打了退堂鼓。
侯爺啊侯爺,這可不是我不幫你們,是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