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公主沒動:“你先下車。”
蕭戟看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披風罩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
她要字未說完,蕭戟忽然俯身,雙手繞過她,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渾身一僵。
蕭戟道:“常璟,去打點熱水來。”
“哦。”常璟聽話地去了。
蕭戟用披風將她罩得嚴嚴實實,連腳都沒露在外面。
可就在他抱著她起身的一霎,她還是眼尖地看見了車窗上的大窟窿。
方才他一直靠在車窗上,就是在用后背堵住這個窟窿嗎?
下馬車后,冷風灌來,他的下巴往下壓了壓,將斗篷的縫隙壓住,她的臉被罩在了斗篷中。
她靠著一個緊實而又心若擂鼓的胸口,他的衣衫是涼的,他的氣息是熱的,正透過層層的衣料,一點點蔓延至她的臉頰。
軍營的將士們看見宣平侯抱著一個……人回來,全都驚呆了。
“侯爺抱的是誰呀?東夷小公主嗎?”
一個士兵問。
另一個士兵道:“大概是吧?除了她,近日也沒什么人能近侯爺的身了。”
信陽公主的心被澆了透心涼,抬起凍得僵硬的手臂,推了推他:“放我下來!”
蕭戟沒把人放下來,而是抱進了自己營帳。
邊關疾苦,營帳比京城的簡陋許多,蕭戟從不燒炭火,都省下來留給傷兵。
常璟把熱水打來了。
“出去。”蕭戟對常璟說。
“哦。”常璟認命地出去了。
蕭戟將她放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單膝跪地,撩開她的裙擺。
她臉色一變:“蕭戟你做什么!”
蕭戟迅速脫掉了她的鞋子與足衣,他的力氣很大,她又被凍到失去了知覺,根本無力反抗。
對男人的恐懼頃刻間涌上心頭,她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蕭戟把木桶提了過來,將她的褲腿高高卷起,又用手試了試水溫,這才將她的一雙凍得失去知覺的腳放進去。
做完這些,他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信陽公主逐漸恢復的臉色上,神色微妙:“秦風晚,你以為本侯要對你做什么?”
信陽公主垂下眸子:“沒什么。”
宣平侯冷笑一聲:“想也沒用,本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男人。”
信陽公主:“……!!”
片刻后,她冷靜下來,也冷笑了一聲:“是啊,你的心里只有你的東夷小公主。”
宣平侯起身取了巾子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嘖,醋勁真大。”
信陽公主正欲開口反駁,就見他彎下身,將她濕漉漉的腿自有些涼掉的熱水中拿了出來,擱在干凈干爽的巾子上,也擱在了他的腿上。
“你……”
信陽公主眸光一顫,忙要將腿收回來。
“別動。”他摁住了她養尊處優的腳,她是公主,不必像民間的貧苦姑娘家那樣裹小腳,但她的腳本身就長得精致,放在他粗糲而布滿傷痕的手中,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殘忍美感。
“長凍瘡了。”他說,“藥在你手邊的枕頭下。”
信陽公主將凍瘡膏摸了出來:“我自己來。”
“議和是真的,主意是我出的。”蕭戟忽然提及此話題,“不過我和珍兒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信陽公主迅速反應過來這個珍兒就是東夷小公主的名字,她冷著臉將巾子拽了過來!
蕭戟道:“珍兒是我弟弟的女兒,我親侄女兒。”
信陽公主一怔:“她不是……東夷王的小公主嗎?”
蕭戟看著她,說道:“她娘的確是東夷人,不過她爹并不是東夷王,是蕭銘。東夷王無意中得知了她的身世,臨時收養她做義女,派她前來與我軍議和。”
言及此處,他唇角一勾,“秦風晚,還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