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
裴皇后一顆心直直往下沉,整個人反而冷靜下來,先張口下令:“所有人都退下,沒本宮的吩咐,不準有任何人進來。”
跪在地上的宮女們齊聲應下,扶著滿面鮮血的宮女退下。
裴皇后身后的宮女,也都退了出去。
當然,程錦容留了下來。
壽寧公主用力咬了咬嘴唇:“程錦容!本公主和母后有話要說,你也出去!”
程錦容如何肯走,淡淡應道:“皇后娘娘鳳體虛弱,禁不起太大的刺激。微臣不敢擅離半步。”
“禁不起太大的刺激”是什么意思?
壽寧公主被這幾個字激怒了,狠狠瞪了過來:“你以為你是誰?區區一個太醫,竟敢這般和本公主說話!”
裴皇后目中閃過怒色,正要張口呵斥,程錦容已冷然應了回去:“正因微臣是太醫,皇后娘娘才特意帶了微臣前來。公主殿下身體不適,正需要太醫看診。莫非,公主殿下想宣別的太醫來?”
壽寧公主:“……”
當然不!
她……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太醫!
壽寧公主咬咬牙,還要說話,裴皇后已不耐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錦容,你去為壽寧診脈。本宮今日倒要看看,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
最后一個字,特意咬得重重的。
程錦容應了一聲,走上前兩步。
壽寧公主面色一白,目中竟滿是惶恐驚懼,反射性地后退幾步,聲音尖銳:“我什么病都沒有,你不要過來。程錦容!你不要過來!”
……
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壽寧公主確實“病”得不輕!
宣和帝在皇莊里看診治病,裴皇后和六皇子都不在宮中,二皇子忙于朝政,又住在宮外。宮里無人敢管束,也沒人愿意管束她。
她和未婚夫婿天天待在一處,以元思蘭的手段,想引~誘她不是什么難事……
程錦容看著幾步之外神色倉惶的壽寧公主,心里沒有半分同情,只有惱怒。
壽寧公主鬧出這等丑事,豈能不牽連到裴皇后和六皇子?!
“壽寧!”裴皇后一字一頓,幾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月事遲了多少日?”
壽寧公主全身一顫,在裴皇后冷厲的目光下瑟縮,根本沒勇氣和裴皇后對視。將頭垂了下去。
裴皇后怒火中燒,總算還有一絲理智,沒有揚高音量:“此事根本瞞不了多久。你不想和本宮說,那就親自去保和殿,對你父皇去說吧!”
壽寧公主全身又是一顫,再也控制不住,快步沖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裴皇后面前,緊緊攥住裴皇后的衣裙:“母后!母后!女兒知道錯了!”
“母后,你一定要救救女兒啊!”
裴皇后強忍住踹壽寧公主一腳的沖動,冷冷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和元思蘭,是不是有了肌膚之親?你的月事遲了多少日?”
壽寧公主捂著臉慟哭:“只有過一回,月事遲了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