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程錦宜笑道:“大哥到了邊軍后,還能見一見二叔呢!”
看著眼前的幾張笑顏,程錦容心頭一熱,鼻間泛酸。
這樣一樁苦差事,別人都不肯去,大堂兄卻搶著報了名。還不是為了她?
她是天子太醫,不能離京,不能和賀祈同行去邊關,不能趁機去和親爹相聚。大堂兄這是代她前去啊!
“大堂兄,”程錦容目中閃過一絲水光,聲音微微哽咽:“謝謝你。”
謝謝你無言的體貼,謝謝你沉默的守護。
程景宏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是我自己想去,和你沒什么關系。你不必謝我。”
程錦容想落淚,又想笑:“不管如何,我總是要謝你。日后有用的著我之處,你只管張口,我絕不推辭。”
……
站在一旁角落的陳皮咳嗽了一聲。
程景宏瞥了陳皮一眼,抽了抽嘴角:“不必等日后,眼下我就有一事要和你商議。”
程錦容一怔,張口問道:“什么事?”
程方等人也有些驚詫,一同看向程景宏。
程景宏俊朗的臉孔沒什么表情,平平淡淡地說道:“大軍出行,歸期不定。或許幾個月,或許要一年半載。陳皮也要隨我同去……”
好端端地,怎么說到陳皮身上了!
眾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下意識地看陳皮一眼。素來伶俐厚顏的陳皮,竟有些害臊忸怩起來,臉上還飄起了兩抹紅云。
程錦容頓時猜出了幾分,聽程景宏說了下去:“陳皮是我的貼身小廝,自小伴我長大。他的終身大事,我這個做主子的,總要替他操一操心。”
“所以,我想問一問你,是否愿將甘草許配給陳皮。”
眾人:“……”
別人沒來得及出聲,程景安率先翻了個白眼,不滿地嘟噥:“大哥,你自己還打著光棍沒娶媳婦呢!倒是先替陳皮操起心來了。”
你當我愿意啊!
還不是陳皮沒事就在他耳邊念叨,私下懇求了他一回又一回。他實在磨不過陳皮,只得應了。
程景宏心里吐槽,面上還是那副沉穩的表情:“容堂妹,你意下如何?”
程錦容好笑不已,瞥了滿目期盼的陳皮一眼:“這等事,我總要問過甘草的心意。要是甘草愿意,我這個做主子的樂見其成。若是甘草無意,我也不會勉強她。”
程錦容沒一口回絕,陳皮已經喜翻了心,大著膽子張口:“奴才先謝過小姐成全。”
程錦容慢悠悠地笑道:“你先別急著謝我。要是甘草不樂意,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問你,你為何這般著急?”
陳皮是程家的家生子,嘴皮子麻溜,為人伶俐。便是程方和趙氏,也很喜歡陳皮。今兒個陳皮出人意料地來了這么一出,程方趙氏也沒生氣,一同興致勃勃地看著陳皮。
陳皮磨磨蹭蹭不肯說,程錦容淡淡一句:“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陳皮一個激靈,立刻道:“甘草在平國公府里住著,那個叫蘇木的黑大個子一直居心不良,奴才實在不敢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