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臉色一變,“顧宴期,趴下!”
顧宴期愣了一下。
傅枝沒猶豫,當下就朝著的方向撲了過去。
就在兩個人順著斜坡滾落的瞬間,原本顧宴期所站的山坡都被炸平,黃沙滿天,灼熱的溫度和爆炸撕裂了顧宴期的外衫,原本剛包扎好的傷口再一次傳來刺骨的疼痛。
耳邊一陣轟鳴,像圍繞了幾百只蜜蜂一般,鬧個不停。
傅枝爬起來,張嘴說了句什么,顧宴期沒聽清。
猜測應該是在關心他,他搖了搖頭,示意傅枝他沒事。
他的目光移到被夷為平地的山丘上。
后背布滿了冷汗,劫后余生,是傅枝救了他一命。
顧宴期心底復雜卻又有滿心的感動。
足足過了半分鐘,顧宴期才終于恢復了聽力。
他聽見傅枝說,和剛剛說的幾句話,一模一樣的嘴型,“我的醫藥箱有沒有事?”
顧宴期:“???”
合著你這么著急,不是救我,是救醫藥箱唄?
是我自作多情是我錯付了唄?
感動的建立是需要一輩子的,亦或者是一個生死的過程。
但摧毀感動,真的只需要一秒鐘,別問顧宴期是怎么知道的,信了就完事。
顧宴期面無表情地把身后的醫藥箱拎到傅枝面前。
傅枝檢查了一下醫藥箱,沒什么太大問題,松了口氣。
但她身邊的顧宴期確是整顆心臟都吊了起了。
他把傅枝拉到身后,再抬頭。
兩個人已經被一個男給堵住了。
他身后,停靠著好幾十輛棕色的越野車。
在看清楚男人面容的瞬間,顧宴期的一顆心徹底墜入谷底。
為首的男人,刀疤臉,穿著軍綠色的迷彩作戰服,虎背熊腰,在明亮的光中,清晰可見他迷彩服臂膀上的腱子肉,幾乎要撐破外衫。
他胸前掛著一個銀色的骷髏頭,上面布滿了薔薇的圖案。
此刻手上拿著一個重型武器。
很顯然,剛剛的一槍就是他狙過來的。
“鬼影堂的傭兵團?”
顧宴期問了句,整個人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鬼影堂,m國最為神秘強大的雇傭兵,在國際上的兇名遠揚,其內部成員組織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
而國際著名連環殺人案的主謀馬修也曾是其中一員。
只是因為政見不同而脫離組織。
顧宴期之前沒有見到過馬克,只見過幾個小嘍啰,判斷出圍剿他們的是m國的雇傭兵。
但他從沒想過雇傭兵會是鬼影堂的!
如果是別的組織,他或許還能通過談判,恐嚇,將傅枝送到茅屋。
但鬼影堂——
曾經國際排名前三職業跑腿人沈辭洲一手打造的帝國,即便沈辭洲早就金盆洗手了不干了,可他留在鬼影堂的,依舊是無數高手和毀滅性極強的設備。
顧宴期深吸一口氣,看著為首的男人,僅從玫瑰骷髏頭就知道這人是鬼影堂分堂的堂主馬克,最是變/態/殘/忍,身上已經不知道沾了多少條無辜人命。
從天堂步入地獄不外如是。
馬克看著一把將手里的武器扔回給后面的小弟,看了眼手上的名單,對上臉后,大步向前邁過去,“顧宴期?”
他嘴里的華國話并不流利,看向顧宴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帶著鄙夷,又帶著想要逗弄獵物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