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打斷了顧宴期的絮絮叨叨。
微弱的呼吸混雜著血液低落在枯敗野草上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顧宴期感覺到人體倒地的聲音,心口一跳,快速起身,抬頭看了眼。
四下無人。
“傅枝!”
這一聲,喊的有點撕心裂肺那味了。
像是經歷了生死離別的那種帶著哭喪意味的吶喊。
完了,顧宴期閉了閉眼睛。
他也沒想到一切發生的這么快——傅枝這樣就被人狙沒了。
落地成盒。
顧宴期心口一酸,說不出什么感覺,喃喃,“你一路走好,找個富貴人家投胎……”
“閉嘴。”
清冷的嗓音從一側傳出,又是“砰——”的一聲。
子彈劃過顧宴期的側臉。
身后傳來人體倒地的重響。
顧宴期定睛去看,站在原地的,說話的是傅枝。
那他身后,倒地的不就是——
顧宴期不由咽了咽好幾口帶血的吐沫,“你會打槍?”
“嗯。”很淡的一聲。
即便是這種危險又緊繃的環境內,顧宴期除了一剎那的感覺到了更多一點生存下去的機會的喜悅,也難免有了種被欺騙的惱怒。
“你會你不早說?”害他白嗶嗶那么久!
傅枝面無表情:“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顧宴期:“……”
是,他是承認,他剛剛有點著急,于是兩步走上前,他覺得傅枝的手法挺專業的,最起碼在黑夜的環境內,準頭還挺高。
“南禮教的你打槍?還是你去別的什么地方學的?”
這真是個小地方的學生?
顧宴期不信。
傅枝,“你話太多了。”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顧宴期的胸口,即便是好心,傅枝說,“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安靜一點。”
她把醫藥箱扔到顧宴期懷里,“拎著,去找厲南禮。”
顧宴期:“……”
顧宴期其實想說,首先他是個病號,這個醫藥箱有點重,其次,作為這個男女混搭里準頭更高的那位,這種拎醫藥箱的活是不是得傅枝來干更好點?
但這個想法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他是真的,親眼目睹,就跟著吃雞一樣,傅枝走了一路,收割了一路的小腦袋,完全不需要他太多的配合。
顧宴期:“……”
該怎么形容這一刻的心理呢。
雙排吃雞全靠茍。
莫名其妙就天命圈,莫名其妙就跟著隊友躺贏到了最后。
如果真要形容他的心情,大概就是突如其來有人告訴他,他中了五百萬。
興奮快樂的同時當然有著無法置信的眩暈感。
但這個躺贏的快樂顯然沒有持續太久。
就在顧宴期翹首,看見山頂上一個有著微弱光芒的茅屋時,他側身去看傅枝,有了判斷,“南禮他們應該就被困在木屋里。”
話音剛落,天邊劃過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