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期躲閃不及,被打的悶聲一聲,向后退了幾米。
照往常,顧宴期是撐不了太久的。
但人心里有了念想,又被逼入絕境,為了拖時間,盡量避開了馬克的攻擊,不主動討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兩人竟給人一種實力不相上下的錯覺。
鬼影堂的傭兵們等的不太耐煩,有小聲的竊竊私語。
馬克也被顧宴期逃命的躲法惹惱了,“顧宴期!別做夢了!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不過就是早死晚死的事情!”
躲躲閃閃的,和個娘們一樣。
顧宴期不聽,他精神緊繃的茍著。
馬克又是一拳砸過去,顧宴期費勁巴拉地躲開。
這次,男人徹底被激怒,抽出長靴里的刺刀,不愿再浪費時間。
“都結束了。”
月光下,刺刀在顧宴期眼前閃過一抹冷白,顧宴期呼吸一窒,閉上眼睛。
溫熱的血濺落在他的下顎。
顧宴期失力,倒下。
他的眼前劃過許多畫面,最近凝聚成一張女人的臉。
“起來。”顧宴期的身子被人踹了一腳。
他瞇了瞇眼睛,看見站在馬克身邊的傅枝,嘆了口氣,“你還沒跑啊?那我就先死一步了。”
“……”
“你死什么?刀沒扎你身上你都能感覺到疼?”
傅枝又踢了踢顧宴期的小腿,“起來,上路。”
好家伙,這一腳直接給顧宴期的小腿踢青。
顧宴期精神了。
他這次眼睛睜開了。
看清楚了被傅枝用槍抵住頸部的馬克。
顧宴期:“???”
他是誰他在哪剛剛閉眼的過程里都發生了什么?
其實不光是顧宴期,包括鬼影堂的人都沒看清楚傅枝是什么時候進入了混戰圈,在刺刀在逼入顧宴期心臟幾厘米的距離時,一槍打入馬克的右手,然后在馬克神經被麻痹,劇痛失神的片刻,干脆利落的把人控制住。
變故發生的實在太快。
所有人都在關注和馬克打到一起的顧宴期,根本不會有人把一個女人納入危險的范疇。
別人什么想法顧宴期不知道,顧宴期就知道,他和馬克赤手空拳地在這打,那速度那軌跡,多快啊,傅枝就敢開槍。
要一旦打歪了呢?
馬克的現在可能就是他的將來了吧?
顧宴期舔了舔唇瓣。
傅枝看著不遠處的上百名亡命之徒,“做個交易。”
被用左輪抵住頸部動脈的馬克冷笑,咬牙切齒,“不可能!你想讓我放過厲南禮,做夢!還有,你要是敢開槍,你也得死在這里!”
傅枝扯過馬克擋在身前。
她說,“我只要上山,上了山,我就放了你。”
“傅枝!”顧宴期低聲喊她,“你可以帶著他出山。”
“我男朋友還在山上。”
她說,“我只要上山。”
鬼影堂分隊所有人向后退開。
適量的麻醉被注入馬克體內。
顧宴期拎著藥箱,繃緊了神經,再一次跟在傅枝身后。
馬克走的不是那么情愿,被傅枝從膝蓋骨處踹了一腳。
馬克一個踉蹌,回頭,面目猙獰地看向傅枝。
整整近兩個小時的折騰,傅枝比他還要暴躁,又是一腳踹上去。
“你這腿。”
她說,“不會走路就折了,讓顧宴期背你上去也是一樣。”
馬克:“……”
顧宴期:“……”
就也不知道是在折磨馬克還是在折磨顧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