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姓周,他姓趙,媽你別怕,他家暴,我可以報警告他!”
“子淮!”周媽媽最后喊了一聲,無助又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斷的搖手,“老公,老公子淮不是這個意思!”
“你別幫這個兔崽子狡辯!”趙武又是一拳掄到周媽的臉上,“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破鞋,還帶著個拖油瓶,老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百輩子霉!一對兒討債的東西!”
光說著還不解氣,男人目光轉了一圈,不經意的撇見放在家里地板上的玻璃酒瓶子,一把操起,在女人驚恐的視線下,一步步逼近,咧嘴一笑,快速對著女人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哐——”的一聲。
玻璃瓶頃刻間碎成了一地的碎片殘渣。
女人跌倒在地,雙腿無力,一雙手緩緩抬起,捂著自己磕破了血的腦袋。
疼,特別的疼……
視線被一片血紅包裹著,幾乎看不見眼前的景象。
手指下意識的被打的向左側傾斜,刺入尖銳的玻璃渣內。
周媽媽的眼淚不受控制,簌簌地往下流。
“媽!”注意到周母的狀況,周子淮呲目欲裂,“趙武,你還是不是人?我殺了你!”
幾年來積壓在少年心口的怒意將他填滿,少年再也忍不住,醫生間連身體上的疼痛都已經忽略。
少年幼時記憶里的家/暴不斷在眼前浮現。
周父的和藹,趙武的陰狠。
不斷拿著他死去父親的錢揮霍度日,用力捶打著母親和他。
只要輸了錢就會喝酒耍酒瘋。
青年時候要做的生意,天天催促母親去掙錢,哄騙母親手里,他父親留下來的撫恤金。
生意失敗后,每天熏酒,賭博,甚至拿著家里的錢出去找女人!
少年一拳砸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被打的一個踉蹌,因為喝了酒的關系,眼神有些迷茫,反應過來,不客氣的一拳頭砸了回去。
“別,別打,子淮,你別打……”
周媽媽的話在父子兩個人大幅度地動作下淹沒。
有血順著少年的額頭不斷落下。
“老公,求求你別打了,子淮他知道錯了,我以后肯定好好教育他,老公,你相信我……你要錢對不對!有的,家里還有錢的,我去給你拿!我現在就去給你拿!”
控制不住的場面讓周媽媽膽戰心驚,想也不想就從地上爬起來去拿家里剩下的余款。
入不敷出的家庭,每個月只靠著周母在紡織廠撿的零碎工作生存。
僅剩的六百塊錢被周母從包里拿出來,趙武一腳踹在周子淮身上,少年滿臉的血跡,倒下去的地方,都是啤酒瓶的碎渣,碎渣刺破了少年的皮膚。
趙武一把拿過錢,捏了捏,隨后不滿意地呸了身,“廢物,就這點!”而后一只腳踩在周子淮臉上,一只手拍在周母臉上,“我告訴你,明天,五千塊錢,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都給老子湊上去!”
“你又賭輸了?老公你別賭錢了,咱們賭不贏的老公……親戚的錢,前些年你做生意咱們都借遍了,他們哪里還能借咱們錢?”
“借不到?借不到的話,你就別怪我給你兒子拖出去賣了!我可打聽清楚,現在黑市上面,一個腎就能賣幾十萬。我養了他這么多年,也該是他回報的時候了!”
說完話,趙武不管這對母子倆,最后踢了一腳周子淮,面帶嘲諷,“報警?警察可不管這些家務事兒,老子打你是天經地義,你現在就是記在我名下的兒子哪有父母不打兒子的?要是老子發現你報警,你就別想活過明天!”
一把抓起放在門口的魚,趙武整個人摔門而去。
周媽媽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兒子急急忙忙的沖過去,扶著兒子嚎啕大哭,“子淮,子淮你怎么樣了,你再不要激怒你爸爸了,他再怎么說也是你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媽,我已經長大了,今年過后,我就能夠高考,高考結束之后,我可以給其他學生當私教掙錢,只要我高考成績優秀,不少家庭都會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