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看了眼放在她手邊的特產。
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她因為一時的遲疑和走神,被對方誤會為原因幫忙。
“我不是……”傅枝的唇瓣動了下,想要叫住眼前的男人。
可男人好像很開心,比起來時的畏手畏腳,此刻他腳步輕松,有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和輕松感。
手里的錢和特產都給到閨女身上。
等到開春,閨女病好了,他或許可以叫閨女回家,和老婆一起去隔壁村子里看迎春。
那里春意盎然,有野花有流水,不會碰見閨女的朋友,也不會有人認出來,他是歐陽雅的父親。
一切好像都在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
只除了大包小拎的傅枝。
傅枝滄桑的站在射擊場邊緣。
晚她一步來到射擊場的歐陽玨已經換了另一套作戰服。
黑色的襯衫將少年清冷白皙的一張臉襯得越發的清雋不近人情。
他的面容和歐陽環奈有幾分相似。
可能這就是血緣的微妙之處。
不過歐陽環奈的射擊天賦,并不過多的給到歐陽玨的身上。
少年比起這位人人稱道的長姐,少了幾分張揚,多了幾分沉穩內斂。
只是面龐稚嫩,還帶著少年人的書生意氣,風華正茂。
此刻他注意到拎了兩包亂七八糟東西的傅枝沉著臉色,慢吞吞地往前走。
一只手還拿著一個類似于電腦的東西,撥通了微信的視頻電話,光天化日之下,就無視規章制度,垮著臉色和對方說了些什么。
聲音不是很大。
但整個人看上去蔫頭巴腦的。
歐陽玨覺得傅枝這樣子挺像他養在魚缸里莫名其妙失蹤的小烏龜,背著墨綠色的硬殼,像是承受著生命無法承受之重,一步一喘的往前慢悠悠地走。
“傅枝。”歐陽玨被戳中了萌點,像戳小烏龜硬殼似的,像在傅枝的臉腮上戳一戳,卻在少女迷茫著杏眼看過來的時候,呼吸一窒。
他不由自主的喊她的名字,卻又在人回眸時,不經意對上一張瓷白漂亮的小臉,被晃了心神。
傅枝就像是擺在高檔櫥窗里的一朵玫瑰花,它美麗精致,連四周散落的水晶都會被用來給這朵玫瑰作陪。
歐陽玨心跳快了一剎,這完全出于人類對美的一種欣賞。
“嗯,”傅枝點點頭,眉心攏著,良久的沉默下,不太耐煩他叫她又不說話,“你有事嗎?”
“這個,”歐陽玨這才回神,伸手去指傅枝手里的編織袋,“你要我幫你一起拎嗎?”
傅枝和歐陽環柰的關系,如今是不太好,有些微妙的敵對。
本家和旁系也不怎么來往。
歐陽家復古陳舊的思想里,用血脈把人劃分成了三六九等。
歐陽玨作為歐陽環柰的弟弟,本家這群小少爺里的霸王,不論如何,都是不該幫傅枝的。
這個道理,傅枝明白,歐陽玨也該明白。
“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