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晃神,稍不注意就沉醉在了歌聲中,感覺三魂七魄都在瑟瑟發抖。
幸好我一直打禪定印,心脈佛光一閃,恢復了清醒。
再看斐希然和王東張喬喬,他們三人都迷醉地看著前方,目光呆滯,一臉陶醉。
我抬眼一看前方,那花海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她背對我們,正在哼唱。
我再次一呆,絕美背影配上絕美歌聲,誰能抵擋住?
不過禪定印還是厲害,我呆滯幾秒后又把我喚了回來。
但我有點后怕,這歌聲太能攝魂了,若沉醉其中,怕是永世不得脫離這鬼蜮。
我深吸一口氣,口誦《大悲咒》,同時降魔印打出。
龐大的佛手印伴隨著《大悲咒》沖向那白衣女子。
她的歌聲終于停了,緩緩扭頭看我,側臉上清淚橫流。
我心臟驀地一震,心生憐愛之意,降魔印和《大悲咒》同時松懈了。
而女子緩緩消失了。
破碎聲中,花海鬼蜮也消失。
我們還是坐在房間里。
“十一,你們怎么了?剛才全都呆呆的!”彭小柒跑過來叫我,都嚇哭了。
“沒事,有點走神。”我安撫道,腦海里卻全是那落淚的女子。
再看王東三人,他們依舊癡迷,金鈸和嗩吶早就落地了,三人跟中了邪一樣。
我趕忙打出無畏印,雖然暗淡,但佛光還是打醒了三人。
三人都有點迷茫,然后依戀道:“好美,歌美人也美。”
王東還悲傷起來:“李哥,白女妹妹哭了嗎?雖然我沒有擁有過她一秒,卻感覺失去了千百萬次。”
你可拉倒吧。
我踱步思索,又去檢查一下斐希然,還是感應不到一絲邪氣。
之前在白光鬼蜮里面也不見一絲邪氣,甚至陰氣都沒有。
那白衣女子仿佛落下凡塵的仙女,或許她也是被困在鬼蜮里面的。
“李大師,有辦法了嗎?我還有救嗎?”斐希然問我,她可算清醒了過來,陶醉過后就是害怕了。
“白衣女子不是攝魂靈,甚至不是邪祟。不是她糾纏你,而是你困住了她。”我給出了結論。
人人都愣了,斐希然驚愕道:“怎么可能?我困住她?我……這……”
斐希然一個凡人,自然難以接受這種事。
我一一解釋:“第一,白衣女子沒有任何邪氣,而她天天出現在你夢中,說明她是困在你的魂魄里,夢境和魂魄是分不開的。人的魂魄其實可以看作一個牢籠,白衣女子跟你的魂魄糾纏在了一起,所以我感應不到她。”
“第二,她每晚入夢教你唱歌,可能是報答你,同時也在求救,求解脫。不過你一介凡人,學了她一點皮毛就能攝魂了,她報答過頭了。”
我說罷,幾人面面相覷又覺得有道理。
王東搓手道:“李哥,白衣妹妹在求救啊,那咱們把她救出來啊,說不定我就有媳婦了。”
我給了他一腳,搖頭道:“困于魂魄之中,其實是畫地為牢作繭自縛。除了白衣女子本人,誰也不能把她救出來。她自己不出來,說明在忌憚外界的什么東西。”
“外界有什么東西在等著白衣女子,她作繭自縛,跟斐希然的命連在了一起,斐希然若死亡,白衣女子也就死亡了。”